第八十八章 幾何光學(3)(第2/3頁)

如果是別的話,程晉州也許就一笑而過了,但對方明顯帶著股學校式的歧視,卻讓他迅速進入到不爽狀態,立刻反唇相譏道:“閣下今年有16歲了?還要與我們考童生試,辛苦了。”

在弘文館的都是世家子弟,最好的老師和最好的條件,五六歲就開始進學,到十五六歲還不能通過鄉試,雖然算不上特殊,也絕對沒有資格去諷刺別人。

沈聰聽到一半,臉都綠了。幾乎半抱住程晉州道:“呂公子上次是因為大病一場……”

從他的力度來判斷,程晉州總算明白這位呂家黑臉來頭不小,也不再求嘴上痛快,束手立在一旁。

教授們剛走,大家還都聚在一起,聽到三人對話的人更是不在少數,呂安平環視一周,眼睛似冒火般盯著程晉州,呵道:“你還敢還嘴。”

自視甚高的呂家公子,上次未能參加鄉試,已被他視為恥辱,16歲還要再考一次,向來是他的逆鱗。

程晉州挑起眉頭,輕哼了一聲。

這自然讓對方更加不滿。

呂安平紅著眼,聲音高亢起來,可惜語言沒有什麽技術含量,肮臟程度又不足夠,兩三句後更被身旁的學子擋了下來。教授們還沒走遠呢。

沈聰一臉苦色,側過身子,嘴唇微動,向程晉州解釋道:“是東山王,呂王爺家的公子。”

大順朝地方權威日重,東山王爺就是一個被迫封王的例子,而呂安平就有些入京為質的性質,不過朝廷對藩王向來以安撫為主,其子自然特權重重。呂安平更有建功立業以圖回家的希望,份外受不得別人的說三道四。每當他鬧起來,任誰都要讓上三分。

程晉州向後退了兩步,心知已將此人徹底得罪,不由頭痛萬分,所謂飛來橫禍指的就是這樣吧。

他正轉著念頭,就聽見一陣爽快的笑聲,並道:“呂少爺在這裏,在與我們的晉州討論星術嗎?”

三皇子笑著從外頭走了過來,又向程晉州打了聲招呼。他自然是不用與其他學生一起站著等待消息,這裏可沒什麽眾生平等的規矩。

一圈人紛紛見禮。

見是皇子,呂安平收斂了一些,對程晉州還是嗤之以鼻的道:“你就是程晉州?沽名釣譽爾,要說星術士都是極聰慧的人,一場考試何須抄襲,一刻鐘就能解決的問題,你竟然花錢都不能拿到全優。”

“安平兄何必計較,聽說您不僅星術有成,還在理論上有所發展?”三皇子配合著笑了起來。

兩句話說的呂安平倍有面子,臉也舒展開來,自傲的笑道:“對我們這種人來說,資質普通沒有關系,要弄到一兩個星點的星陣還是很容易的,真正有難度,說明能力的還是貢獻點。”

他瞪了程晉州一眼,然後用手指點著自己的太陽穴,半是自誇的絮叨道:“能從星術士協會直接得到貢獻點的星術士,才是真正的星術士,才有本事操縱星陣,否則就算有機會使用幾十上百個星點的星陣,也沒本事操縱。想想那些批量培養出來的星術士,能比騎士厲害到哪裏去。”

星點是星陣對身體的負擔指數,通常要求星點越高的星陣使用價值也越大。

程晉州在後面聽的呲牙咧嘴,心裏想:怎麽姓呂的都是這種智力有缺陷的貨色。

王子與皇子大人聊的痛快,卻仍未忘記程晉州,兩三句話又指著他恥笑道:“這種人,就是典型的蠢材,而且是國家的蛀蟲。別說星術了,就是基本的經書,還要考抄襲才能過關,丟人現眼,他們就應該被逐出去。”

他的態度,完全就是自上而下的貴族式的,將對方看做是物件一邊恣意評價。

現在不僅程晉州,一邊的沈聰也滿臉怒容,貴族子弟,又有幾個能受得了如此輕視的。他一拉程晉州就想離開,要得罪早就得罪了,也不必侯在此處。

呂安平得勢不饒人的叫道:“你兩個,磕頭道歉之後才許走,否則我就提請教瑜,狠狠責罰。”

教瑜的存在完全是為了懲罰學生,呂安平倒是真有此資格。程晉州和沈聰一個是普通貴族,一個是庶子出身,打了也就是白打。

想到先前的竹棍,程晉州嘴角都要擰了起來,如果他有個功名什麽的,此類事情就完全可以避免,現在則只能聽之任之。磕頭自然是不可能的。

三皇子對程晉州倒是頗有招攬之意,何況抄襲的卷子也是從他那裏泄出來的。此時有意拉開話題道:“安平你有幾點貢獻度了?”

“2點。沒用家裏一分錢,全是從賬上支取的費用。再過一個月可能還有。”呂安平自負的揮手,旋即笑了起來道:“你維護這小子作甚,星術士豈是要買考題的貨色。”

說著,不等延平郡王回應,他就居高臨下的問程晉州道:“聽延平郡王的意思,你也有心在星術士的路上闖一闖?知道貢獻點是什麽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