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結局 下(第2/3頁)
“怎麽還催起我的意思來了,上回不是你說不想英年早婚的嗎?”梁以璇咕噥。
“梁以璇,”邊敘捏了捏她的耳垂,“這種用心良苦的話你當時沒聽明白,現在想想還不明白?”
梁以璇把這話在腦袋裏捋了捋,回過味來了。
當時媽媽態度還沒緩和,堅持不允許她談戀愛,邊敘可能是為了減輕她的心理負擔,才說自己不想英年早婚,說不定還為此跟家裏表了態,於是就有了邊爺爺今晚給的定心丸。
梁以璇眨了眨眼:“那現在……”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你說這風吹還是不吹?”
梁以璇摸摸鼻子:“我之前也是因為我媽的態度才想著慢慢來,現在……”她說到一半覺得不太對勁,坐直身體打量了下這車裏的環境,看了看他空空的雙手,再品了品他的問話,愣愣地說,“等會兒,你這不會是在跟我求婚吧?”
“看著不像?”邊敘挑了下眉,眼看梁以璇的神情從難以置信到漸漸懷疑,再到發現他沒開玩笑之後的大失所望。
他笑起來:“不像那改天再求一次。”
梁以璇認命地看他一眼。
算了吧,求婚求得像問“今晚想吃什麽”一樣隨意的人,能指望他尊重什麽儀式感,再來一次也好不了多少。
“生氣了?”邊敘笑著撫了撫她下壓的嘴角,“生氣了聽會兒歌。”
“……”
他怎麽不說生氣了多喝熱水呢?
梁以璇還沉浸在一分鐘前那場倉促簡陋到“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求婚裏,思考著自己剛才那樣是不是就算答應了,越想越悶,沒好氣地搖搖頭:“我不要聽……”
前面駕駛座正要去打開音響的司機立馬住了手。
車子往前開了一段,邊敘忽然指了指窗外:“寶貝兒,你看那是哪兒。”
梁以璇偏頭往外望去,看到了北城舞蹈學院附中的校門。
司機減慢了車速。
邊敘疑問道:“你母校這麽晚還不關門?”
梁以璇看著敞開的校門奇怪起來:“怎麽回事,今天是什麽特殊日子嗎?”
邊敘朝司機打了個手勢。
司機靠邊停了車。
“既然開著門,進去看看?”邊敘問。
梁以璇搖搖頭:“不好吧,會被當成賊的。”
“怕什麽,被人發現了我給你們學校捐棟樓。”
“……”
見梁以璇還在猶豫,邊敘移下車窗,指了指操場上圓形廣場的方向:“我五年前就在這裏看你跳的舞。”
梁以璇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過去,看見窗外雪已經停了,雪後初霽的夜裏,月光灑在白皚皚的雪地上,照得整座操場亮如白晝。
恍惚間,她好像穿越了光怪陸離的時空隧道,在這裏和邊敘一起看見了五年前那個失意的小姑娘。
“帶我去你跳舞的廣場看看?”邊敘又問了一遍。
梁以璇忘了生氣,點點頭說:“好。”
兩人下了車走進校門,梁以璇正想讓邊敘注意著點周圍有沒有保安,忽然看到邊敘擡起手,往她右耳裏塞了一只單邊的無線耳機。
耳機裏響起熟悉又陌生的前奏――熟悉的是旋律,陌生的是編曲。
梁以璇認出了這首歌,擡起頭看他:“是《Rosabella》。”
邊敘牽起她的手往前走:“重新編曲的版本。”“你上個月回島上就是為了做這首歌嗎?”
邊敘點點頭:“你聽聽有什麽不一樣。”
原版的《Rosabella》編曲是哥特風,梁以璇不太懂音樂術語,只覺得聽起來帶了點陰暗潮濕的味道。
而這個全新的版本是光明的,浪漫的,盛大的,溫暖的。
同樣的旋律,在不同的編曲下竟然聽起來完全不一樣。
“我好像更喜歡這首新的,”剛才車裏的不愉快都被驅散,梁以璇一腳腳踩著地上的積雪,望著天邊被雲翳半遮的月亮說,“感覺像住在月亮上一樣。”
邊敘垂眼一笑。
聽見唱詞出來,梁以璇感慨著說:“那天晚上沒有的,今晚都有了。”
那天晚上邊敘想象中的雪,想象中的月亮,想象中吉賽爾的白紗裙,在今晚都成了真實存在的。
她也從歌裏走了出來,跟他手牽手走在歌詞描繪的場景裏。
邊敘點點頭:“看來是適合美夢成真的晚上。”
梁以璇一聽這句“美夢成真”,又想到邊敘那些歪腦筋,皺了皺眉:“你能不能不要破壞意境?”
邊敘停下腳步側目看著她:“是我破壞意境還是你?”
梁以璇剛要回嘴,忽然看到邊敘朝她攤開了手:“我說的是這個美夢成真。”
她怔怔盯著他托在掌心的深藍色絲絨首飾盒,片刻後緩緩擡起頭,望向他帶笑的眼睛。
梁以璇不可思議地眨了眨眼,回想起剛才車裏的不愉快,還有邊敘讓她生氣了聽會兒歌的事,再望了眼敞開的校門和無人的操場,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