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一個噩夢(第2/3頁)

王亞琦期待地看著林湛,以為對方會點點頭,然後帶著他們去捉弄那個趙霈,就算不找趙霈,幹點其他壞事也可以,比如逃課出去玩,這種事他們經常幹。

林湛聞言皺起眉頭。他在心裏把原書裏的“林湛”又罵了一遍。

他掃一眼劉昭,又看看王亞琦,直白地說:“以後這種事情不用叫我了,沒意思,都高三了,還天天想著怎麽欺負同學,你們覺得這樣有意思?我膩了。”劉昭和王亞琦穿著不俗,雖然都是休閑裝,但都是牌子貨,飾品也都是潮牌,估計家裏跟原主一樣不一般才這麽肆無忌憚。林湛說完覺得有點生硬,靈機一動,語氣頓了頓說,“你們也知道我前段時間生病了,好幾天都昏昏沉沉的,後來我媽去一位大師那兒給我算了一卦,說是我作孽太深才導致的身體變差,要想身體健康無病無災,以後得多做好事,我要是沒生病,這種事肯定是不相信的,但自從大師給我算完,又給了一副藥,立馬就好了,你們根本不知道我那次生病有多痛苦,不相信也得信了。”最後這幾句完全是不想再和這倆人同流合汙胡謅的,其實有時候少年人反倒對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有一種敬畏感,半信半疑,也更能理解。

果然,林湛用半真半假地語氣說完,劉昭和王亞琦都嗯了一聲,當然,表情還有點無奈,畢竟之前做什麽都一起,現在小夥伴忽然要換風格了,很是不習慣。

“那好吧,這種事也說不準,我奶奶信佛,我爸說我們家能富起來,和我奶奶信佛有很大的關系。”劉昭理解地聳聳肩。

三人一起往外走,路上王亞琦回過味來,頗有些沒辦法接受。

“什麽意思啊,難道以後湛哥都不跟我們一塊搞事情了?”

林湛語重心長地說:“我們本來就做的不對,仗著人多打人有什麽意思,人家也沒招惹我們,要做就做點大事,好事,讓人知道了能發自肺腑地說一聲牛掰,而不是因為我們揍人家,揍的他們怕我們,不得已才附和我們——”

倆人被林湛說得迷迷瞪瞪,腦袋轉不過來彎,只覺得林湛說得很有道理的樣子。

三人出了廁所漸行漸遠,並不知道裏面還有一個人,把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了去。

正是上次被他們弄的手臂脫臼的年級第一。

林湛在九班,劉昭和王亞琦在十班,把這倆人哄走,林湛回到班裏,坐在椅子上舒出一口氣。

其實有時候同齡人之間更好說話,也更容易在某件事上達成共鳴,孩子可能對父母所謂的人生建議嫌煩,聽不進去,但若是有一個積極向上的同齡人在旁邊加以引導,點撥,反倒比父母的話更能讓他們接受。

林湛想,沒準他真的能說服這兩個混球,從此跟他一起滿滿正能量。

搞什麽校園暴力,大家相親相愛不好嗎?

還是苦惱苦惱學習吧,上輩子上學看書看吐,畢業又是沒有一點休息時間的社畜,死後來到這個世界還穿成了高三黨,簡直不讓人活。

好在也是正經本科畢業,學習上一開始有些艱難,努力啃啃書多多少少也能恢復一點,但想要有個好成績也不可能一兩天,或者一兩個月就有效果,但這點進步足以讓常常考試不及格的他刷新旁人的認知。

畢竟從前的林湛對學習一點不感興趣,只知道惹是生非,讓老師頭疼,讓同學恐懼,別說及格,離及格少說每一門都差十萬八千裏。

但現在分數竟然比往常好太多太多……雖然除了英語,其他依舊沒及格……但對比從前,變化還是很明顯的。

別人覺得林湛進步很大,林湛自己覺得學習好吃力,完全是吃腦海裏的一些高三老本,還是那種忘得差不多的,內心仍然抗拒重回高三。

好在書中的高三黨沒有現實裏那麽拼命,遇到假期還是照常過的,國慶假期來臨後,林湛覺得可以趁機喘息一番,上學太苦了。

雖然他進入社會開始上班後,也時常覺得人生很苦,只是高三的苦和進入社會後的苦是兩種不同的感覺罷了。

但都一樣讓人難熬。

假期第一天,林湛睡了個懶覺,爬起來拿著課本下樓吃飯。

林湛的母親林傲涓坐在客廳,看到兒子睡醒了,迎過去,和他說話。

“醒了,去餐桌坐著,阿姨一會兒把吃的端上去,怎麽還拿著書,看不進去就別看了,先吃飯吧。”了解兒子學習情況的林傲涓勸他別看了,生怕他累到眼睛。

林湛是那種心裏雖然渴望當個不問世事,只知享樂的二世祖,但又沒辦法坦然地接受自己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還是想努努力,要是努力還是沒啥結果,也算付出過,這樣享樂起來可能沒那麽重的負罪感。

“沒事,吃飯不耽誤復習。”林湛坐在餐桌前,早餐一一端上來,他邊吃邊看,眉頭還輕輕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