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第3/4頁)

時余樂了:“哥,我也勸你一句,年輕人,話不要說的太滿——你現在說要我還還給你,你一會兒再說不給我我可不還了。”

“誰要你還?”時解話音方落,外面就傳來了說話聲,時解一聽也不和時余磨嘰了:“客人來了,我先去招呼去了——你先在我房間休息會兒?”

時余點了點頭:“你去忙吧。”

時解隨即轉身出門了,時余看了看四周,其實就是船長室也不怎麽奢華,普通的上下鋪,一個櫃子,一張桌子,一個洗手間也就完事兒了,甚至還不如普通快捷酒店來得幹凈。

但是時余從小就是這種環境裏長大的,反而沒覺得哪裏不好,他往時解的床上一趴,喜滋滋的看著那根釣竿。

原來三爺爺還記得啊。

他小時候第一次看見三爺爺用這根釣竿的時候,恰好三爺爺正中了一條大貨,這魚竿彎成了滿月的形狀,隨著三爺爺的發力,硬生生將一條上百斤的大貨給釣了上來。

他那時候年紀小不懂事,以為有了好的釣竿就能釣到大魚,就纏著三爺爺問他要,三爺爺被問得煩了,就說等到時余二十歲的時候就把釣竿傳給他。

後來誰也沒想到他爺爺就帶著他們一家子離開了時家村,去了城市生活。如果不是他意外撿到了系統,恐怕也只有逢大年的時候才會回來——甚至按照他的性格和工作狀態,禮到人不到也是非常有可能的。

比如去年過年的時候,時余連年假都沒得放,還回什麽老家?

但是三爺爺居然真的把這根釣竿給他了,說不高興那是不可能的。

時余撫摸著這根釣竿,心想他就用一天,明天還是讓時解把釣竿給三爺爺帶回去——畢竟是陪在身邊一輩子的老夥計,驟然送了人,老人家心中難免落寞。

而他也不缺一根釣竿,如同時解所言,他最多也就是在漁排或者他的小破船上釣釣魚,況且系統那邊也有好的魚竿可以兌換,犯不上這麽糟蹋好東西。

這樣的深海釣竿,真要送人,還是給時解這樣日常出遠海海釣的人更能發揮它的價值。

——雖然他估摸著時解也不會用。

時余欣賞了一陣就把釣竿收了起來,原模原樣的給放回了原位。

隨著一聲響亮的汽笛聲,船只慢慢地動了起來,海洋的潮波帶著船只起起伏伏,夜幕也逐漸降臨。

時余想了想,歪著頭在床上眯了一會兒,等到再醒來就是時解叫他起來吃飯了。時余跟著時解到了船艙,還未進去就聽見裏面一片嬉笑怒罵之聲,他不由自主的道:“好熱鬧!”

時解回道:“一會兒開始海釣更熱鬧——我今天抓著了時間,大概晚上十點左右我們就能趕上魚群,兩點左右我們再換一個地方,應該還會有魚群。你一會兒吃完晚飯就再去睡會兒,免得半夜錯過了大貨。”

時余應了一聲,兩人便偕同進去了。

這一次的釣魚佬明顯和上一回去時余家吃飯的不是同一撥,但是並不妨礙他們之間的交流,釣魚佬和釣魚佬之間永遠都有說不完的話題。他們見時解帶著人進來了,紛紛叫道:“時老哥來晚了,罰酒!”

“三杯!就三杯!不要你白的也不要你紅的!啤酒總能喝吧!”

時解對著外人明顯要比對著時余的時候客氣多了,婉拒著推辭了:“晚上要趕洋流,我喝可以,有人晚上替我開船就行!別說啤酒,白的我也幹了!”

眾人一聽又紛紛不依,將話題引到了時余身上,時余很快就被兩個會說話的老哥帶著和眾人打成了一片,一時間笑鬧聲、喧嘩聲與菜品的香氣,酒的香氣混合在一起,飄了很遠,很遠。

***

晚上十點,眾人摩拳擦掌,迎接即將開始的戰鬥。

時余在時解的關照下戴好了手套,用的是時解船上的自動釣魚竿,隨著時解高聲一句‘到了’,眾人歡呼了一聲,紛紛將魚餌遠遠地拋了出去,船上的探照燈將周圍照得明亮得如同白晝一般。

突然之間,海面上似乎有了異動,一群飛魚逐光而來,就像是飛蛾撲火一樣開始往船的方向飛來。時余雖然很少遇見這種情況,但是本能反應還是讓他拿起了一根四五米長的抄網,眯著眼睛緊盯著下方的飛魚群。

飛魚群起飛落下似乎有什麽節奏一般,但是仔細一看又好像是全然隨機,全憑運氣。時余盯著海面,在所有飛魚都落入海中那一刹那,他的抄網覆上了海面,而此時,幾條飛魚恰好自海中飛起,正正好好落入了時余的抄網中。

時余手腕一擰,抄網的末端網兜便晃了兩圈,將袋口擰死。

而其他拿著抄網抄飛魚的人不是抄住了飛魚又讓飛魚飛走了,就是根本沒抄住飛魚。

時余這一手,快、準、狠,幹凈利落得簡直能用漂亮來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