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許哥,他勾引我!

許涵昌掙紮起來。他雖然力氣不如卓聞大,但總歸也是個個頭不矮的大老爺們,但是對上卓聞卻沒有半點還手之力。

這樣被人壓在床上的姿勢難堪至極,許涵昌把手從卓聞的胳膊上挪開,準備再給他一拳。

但是,他看著卓聞那樣悲涼的眼神和迅速腫起來的嘴角,手懸在半空,好久都沒能打下去。

這樣僵持無濟於事,他最終虛脫無力,將手垂了下來。

卓聞眼圈紅著,但是卻沒有眼淚流出來。他把淚水和悲傷都蓄積在身體深處,離許涵昌遠遠的。

“許哥。”卓聞看著許涵昌冷淡的臉,癡癡地盯著他說,“許哥,你恨我也沒關系,我不在乎,只要一個月,再給我一個機會。”

“你覺得我會信?卓聞,你以前騙過我一次,別覺得我這輩子就都是傻子,任你胡蒙。”許涵昌氣笑了,“得寸進尺,這就是你的緩兵之計,誰知道一個月以後你又會耍什麽卑鄙手段。”

卓聞難過地說:“你就是這麽看我嗎,許哥,我發誓,如果一個月以後我還纏著你,那就讓我......”

他想賭咒發誓,卻發現自己也沒什麽可以拿來說嘴的。

對他來說,最大的懲罰也不過現在這樣。

“就讓我不得好死。”卓聞只能胡亂發了個誓,雙手緊緊抱住許涵昌,輕描淡寫地說,“你相信我,許哥,就一個月,你忍忍吧。”

許涵昌後來回想起來,那時候卓聞的不對勁簡直就已經擺在了明面上。

是他沒有注意,即使注意,也不會在乎。

他後來學醫學心理學,重症臨終患者的心理狀態會分為五個時期。

否認期,憤怒期,協議期,憂郁期,接受期。

許涵昌不知道抑郁症的患者,心路歷程是否符合這個規律。

但他曾經捧在手心裏怕摔了,含在嘴裏怕化了的卓聞光著腳,一步步在刀尖上,也算是趟了全程。

而他隔岸觀火,尚冷嘲熱諷。

卓聞心知肚明,但並不在乎。

他已經站在在最後一段路上,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恩怨和臉面。

對於這個並未善待過他的世界,他想再自私一點,討一點甜。

然後心甘情願地獻上自己最後的價值。

“許哥,你要去洗澡嗎?”卓聞看時間已經不早了,問許涵昌。

許涵昌極盡厭惡地看了他一眼,也懶得解釋自己早晨洗過澡,他擺脫卓聞,拉過床上唯一一床被子,燈都沒關就睡了。

卓聞靜靜地坐在床邊,忽然伸出手戳了戳那一團被子:“許哥,我冷。”

許涵昌頭埋在被子裏,一聲不吭。

卓聞把燈關了,驟然陷入黑暗讓他什麽都看不清楚,眼前一陣陣發暈。

這是他吃得那些藥物非常輕微的副作用。

緩過一陣後,卓聞借著窗子透過來的微弱燈光摸索到床邊,靜靜地爬上床,躺在許涵昌旁邊。

“許哥,我冷。”卓聞重復了一遍,從背後抱住他。

許涵昌心裏又氣又憋屈,但這並不耽誤他沒一會兒就睡了過去。

他才不管卓聞冷不冷,自己倒是半夜被熱醒了,迷迷糊糊間蹬開被子,又覺得有什麽人幫自己細心蓋上。

卓聞是真的不要臉。

許涵昌看著已經跟了自己上了一上午課,最後跟到食堂裏來,若無其事倒貼著等自己刷卡給他打飯的卓聞在心裏暗罵。

大學生交集不多,到現在許涵昌也只和幾個人比較熟。但臨床醫學小班授課,許涵昌他們班只有三十幾個人,卓聞的出現無疑是非常能夠引起騷動的。

“許涵昌,這你朋友啊?”第一節 課的時候坐在第一排,頻頻回頭看卓聞的團支書笑著問,“要轉到我們班來了?”

卓聞輕輕扶了一下眼鏡,眼皮子都懶得擡一下。

許涵昌只能順勢解釋:“嗯,是我高中同學,他想轉專業。”

團支書打扮漂亮,人也開朗,看著低眉順眼但渾身都在散發魅力的卓聞,再看看班裏天真又自信的男生們,頓時生出一股輔助他轉入本班的責任感。

“是嗎,那太好了。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我可以給你講講。”團支書笑著問,順勢坐在了兩人前排。

卓聞看了她一眼:“謝謝,不用了。”

許涵昌連忙打圓場:“勸人學醫天打雷劈啊,切莫勸人向惡。”

團支書倒是不在意卓聞的冷淡,灑脫一笑,跟許涵昌打趣了兩句,落落大方地回到了自己座位上。

就這樣,卓聞賴在許涵昌身邊,聽了一上午生化,許涵昌課間去趟廁所他都要跟著。

圖書樓的廁所修得非常豪華幹凈,比學生宿舍看上去好一萬倍。

“你他媽別跟著我行不行。”許涵昌走進廁所門口之後,回過頭兇卓聞,“變態嗎你,我要上廁所!滾一邊去。”

“上啊,許哥。”卓聞輕輕笑了笑,看四下無人,一把把許涵昌推進後面的隔間。他在狹小空間裏和許涵昌胸膛相貼,壓低聲音,“怎麽,我看著,你上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