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2/2頁)

切,不就是想要撬別人墻角嘛,說的這麽正大光明。

太宰治忍不住在內心翻了一個白眼,非常想要嘲諷一句森鷗外,順便恰好名正言順的拒絕這一切無聊的任務,順便再也不用見到那位惹人生厭的小矮子了,但話到了嘴邊卻又被他咽了下去。

“不,我改變主意了。”太宰治沉默了片刻,說,“這件事情還是讓我來查吧,羊之王也交給我來。”

“那好吧。”森鷗外看上去對於太宰治的反復無常沒有絲毫的驚訝,微微點頭說,“那就交給你了。”

“畢竟跟我學了那麽多東西,也總得有運用的時候,不是嗎?我很高興你終於開始有所覺悟,開始承擔起自己的責任了,太宰治,你將會是我培養出來的最好的一張牌。”

直到太宰治低著頭,十分恭敬的從首領辦公室裏退出來,將門輕輕地在身後關上後,他才忍不住嗤笑了一聲。

有所覺悟,開始承擔起自己所應該承擔的責任?

這怎麽可能?

太宰治一邊走下長長的走廊,用微微垂下的眼簾遮住的眸子中滿滿的都是快要溢出來的惡意。

不過是對於森鷗外和這裏的一切都感到生厭了而已。森鷗外告訴他說這一切都可以交給別人來,他可以不用理睬這一切,但是太宰治偏偏就要經手這件事情。

不這麽做,那麽他究竟還能怎樣才能在森鷗外無所不在的掌控之下獲取片刻的自由的歇息呢?

而且有一件事情非常可疑。

太宰治眼中的暗色更加濃郁上了幾分,如果此刻有人從遠處看他,便會發現他的眼中幾乎是一片濃稠的充滿惡意的黑暗,幾乎能夠吞噬一切。

組織中最近有些不安分,並不是說出現了叛徒,而是隨著太宰治跟著森鷗外對組織越來越深入的了解,他便注意到了些許的可疑之處。

其中一點,便是組織中的成員之一──蘭堂。

那是一位看上去異常怕冷的人,傳說中他是從歐洲來的,但是卻從來沒有聽他提過自己以前的經歷。雖然說他在組織中並不是非常顯眼,但是太宰治敏銳的注意到,在那麽多次的任務中,蘭堂從來沒有真正顯露過自己的實力。

每次他出任務似乎都是毫不費勁地解決了,但是事後詢問起來,又會品嘗出一點點的不對勁。

森鷗外那麽強調要他去找到關於荒霸吐的事情,但是與此同時,太宰治也不相信像森鷗外那麽敏銳的人會沒有察覺到蘭堂的異常。

所以說,並不是打算立刻挖掘出蘭堂真實的實力水平和來歷,森鷗外之所以會一直不動聲色的拖著,沒有顯露出分毫異常,說明他肯定在下一盤棋。

一盤太宰治沒能真正了解到,但是肯定包含有某種意義的棋。

太宰治厭惡著森鷗外,而他清楚,唯一能夠從森鷗外的手底下獲取一星半點信息的途徑,就是在某種限度上盡量不按照森鷗外所說的去做。

森鷗外之前那麽鄭重的將調查荒霸吐的這個任務交給他,可是現在又突然說無論調不調查都沒有關系,這其中一定有著些許古怪,說不定還和森鷗外接下來的某一種計劃有關。

所以太宰治在選擇面前,還是決定去調查荒霸吐的事情,並且仔細去瞧瞧森鷗外所那麽看重的那一位中原中也。

雖然說他的確也很討厭中原中也,但是比起太宰治對於森鷗外的厭惡來看,中原中也真的絲毫也不算什麽。

而且……

太宰治輕輕笑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有些薄涼的弧度。

他自己已經過得那麽不順心了,看到像中原中也這樣明明被人所利用欺瞞卻絲毫也不知情的樣子的人,就忍不住打心裏感到些許癢癢的。

假如他把羊之王硬生生的從那個組織中剝離出來,讓他仔細看看自己保護著的那群小孩子究竟都是些什麽樣子,那麽──

或許可還真稱得上是某種令人愉快的事情了。

畢竟看著背叛與分崩離析,看著在自己的掌控之下將血淋淋的現實在那位似乎十分天真的羊之王面前揭開,看著他那這令人厭惡的無比自信的眸子中染上別的情緒,肯定也是一種十分愉快的體驗。

太宰治心中不無惡趣味的想。

這個世界一向是險惡的,無論是港口黑手黨以及森鷗外,還是那一群看似脆弱無力的小羊,內心的陰暗都不會少太多。

而他,太宰治,一向就不喜歡這些陰暗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