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異星之神

所羅門最後是被羅瑪尼埋著頭直接推出來的, 同時跟出來的還有耶底底亞。

緊張兮兮的粉毛青年先是向外張望了幾眼，確定那個粘人得要命的清姬和八卦狀態的庫丘林沒有跟來之後，這才松了一口氣關上空置房間的大門。

“呃, 我說……”

羅瑪尼深吸一口氣，一時間竟然有種極大的心虛感。

“那個, 你們應該知道了吧，關於人理燒卻的事情。”

“嗯嗯，我當然知道。”耶底底亞人畜無害地回答道，“畢竟都是一個人, 信息交流起來相當方便。”

那邊的所羅門就更不用說了, 本身就是觀測到這個世界線發生人理燒卻這件事之後，才冒險帶著藤丸立香跳轉過來的。

幼年版的自己回答得這麽爽快，反倒讓羅瑪尼有些不知從何說起。無心的所羅門是不會存在尷尬羞恥這種情緒的，追根究底，有問題的只是他而已。

“耶底底亞，所羅門之前告訴過你嗎, 那個出現在特異點F的東西。”羅瑪尼捏了捏掌心, 只覺出手一片冰冷黏膩，“雖然那種異常的外形和以前的魔神柱一點也不像, 可是那種語氣和能力, 應當是我們以前役使的魔神柱無疑了。”

他腦海裏又想起了那只關在籠子裏, 不住拍打著欄杆的小柱子。

別看現在軟軟滑滑還有點透明的樣子像是一個大號果凍，這只不過是被魔術拘禁的樣子而已。只要稍稍放松警惕，佛勞洛斯就能隨時破封而出, 把迦勒底全滅。

但是，有一個問題一直在他腦海中盤桓。

“我記得我死之前告訴過蓋提亞，在以後的時光中繼續守護人理, 為什麽到了現在，它竟然會想要燒卻人理？！”

……

“沒什麽不可能的。”

黑貓型蓋提亞呼的一下跳上來，小小的身子從耶底底亞肩上踩過去，扒著所羅門袖口爬上去，又把他當做跳台，直接跳向了羅瑪尼。

“根據我得到的信息來看，那家夥在你死後一直保存著你的屍體，並且用千裏眼觀測世界。但在三千年後，也就是迦勒底爆炸的那一天起，它就沒辦法看到那之後的未來了。”

“誒誒誒你什麽時候溜進來的？你應該是那邊那個世界線的蓋提亞吧，怎麽連你也和它有關系？”

粉毛青年臉色奇怪地抱住爬過來的黑貓，毛絨溫熱的觸感一時有些讓人沉醉。

於是他又趁此機會多摸了幾把。

“無法看到那一天之後的未來……”

耶底底亞低聲喃喃，隨後轉向所羅門。

“所羅門，千裏眼是肉·身能力，現在身為從者的我無法把威力發揮到最高，麻煩你確認一下。”

“不用了，我之前看過。之所以變化為獸的蓋提亞無法看到那天之後的泛人類史，是因為同時在那一天，另一場大災難也發生了。”

“大災難？另一場？！”

羅瑪尼臉色煞白。

“嗯，根據寶石翁以及我自己的觀測來看，大概就是在迦勒底爆炸的那一天開始，地球表面就出現了少量空白區域。原本存在的城市和動物草木全都被抹去，只留下一片荒蕪的空白，並且以極高的速度飛快擴展。”

“如果不是在那時出現了大量火焰，大概會在幾天之內把地球還原成一片空白的情況。”

連地球都變成空白了，千裏眼要是還能看到什麽才怪。

“從這個角度來看，蓋提亞還是維護了人理不至於這麽快就消退咯？”

七拐八拐地得出蓋提亞是為了維護人理才燒掉人理，羅曼臉色情不自禁地扭曲了起來。明明邏輯上都說得通，可為什麽他就這麽別扭呢……

用毀滅去阻止更大的毀滅，本身就是不折不扣的悲劇吧！

“以蓋提亞的設計初衷和執行邏輯來看，很可能如此。”耶底底亞湊過去，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摸著貓頭，回答道，“人理修正式不可能無緣無故地變為人理燒卻式，最大的可能就是，泛人類史本身出現了重大災難，導致蓋提亞像電腦軟件一樣出現bug，繼而暴走。”

“有些時候，恰恰正是想要維護人理永續存在的願望，才導致了人理毀滅。”

……

俄狄浦斯式悲劇？

羅瑪尼豁然清醒，身邊達芬奇正端來一杯溫熱的牛奶。

不是咖啡，也不是其他提神的功能性飲料。

“我該說你什麽好呢，羅曼。”達芬奇半是心疼半是無奈地長嘆一聲，“這幾天你老是熬夜，竟然在剛才昏睡過去了，真是要把人嚇死。”

“呃，我覺得我還行啊，睡了一覺起來感覺精神多了！達芬奇親，所長，你們是在開會嗎，我覺得我還可以再堅持一下的！”

羅曼一邊說，還一邊動了動肩膀，強行振奮精神表示自己並不疲憊。

“要逞強其他時候逞強啊，你累倒了我可要雙倍扣你工資哦！這次下不為例，下次再這樣你就別想再來開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