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四王之宴

在擊殺迪爾姆德, 重傷阿爾托莉雅,甚至連那個渾身裹著黑霧的狂戰士也生死不明之後,火熱的爭鬥暫時平息了下來。殘存的從者們不是在舔舐傷口, 就是在暗中蟄伏,實力最上位的王者們都保持著默契, 靜待最後決戰的到來。

響亮地雷鳴聲自天空響起,宙斯所賜的神牛於空中奮蹄,車輪轉動間銀白閃電劃破長空。穿著短袖和牛仔褲,渾然一副休閑打扮的征服王伊斯坎達爾拉著一車紅酒, 在未經主人允許的情況下, 就這麽大大咧咧地闖進了幾乎空無一人地愛因茲貝倫堡。

衛宮切嗣站在窗前,身後是已然陷入虛弱狀態的愛麗絲菲爾,眼中閃過隱隱憤怒。

愛因茲貝倫,現在已經變成什麽人都可以隨意進出的地方了嗎?

“是征服王伊斯坎達爾,saber,準備迎敵。”

“是。”

金發的女騎士擔憂地看了一眼昏睡中的女主人, 最終還是穿上了概念武裝。

……

等主從二人趕到城堡大門時, 伊斯坎達爾已經驅使著神牛,把戰車開進了城堡。

前夜被肯尼斯炸開的大門根本沒有恢復, 入口處到處都是爆破痕跡和散碎石子, 伊斯坎達爾望了望到處都透著陳舊氣息的古堡, 不由大為不滿:

“Saber,這個城堡也太陳舊了吧,到處都是灰, 還有,你為什麽要穿這個一點也不方便的戰甲啊?”

“這明明應該是我問你的問題,伊斯坎達爾, 不通報一聲就入侵民宅,所為何來?”

關系敵對的從者越是岔開話題,阿爾托莉雅反倒愈發警惕,不由握緊長劍,遙遙指向那個紅發大塊頭。

自從昨晚愛麗絲菲爾受傷後,劍鞘就一直沒治好她身上的傷勢,就算勉強醒來,也只能小幅度地走動,最近更是連水杯都端不起來了。要是讓這家夥闖進去的話,愛麗根本不能安心養病,必須把他擋在門外才行!

“我?”將阿爾托莉雅的緊張表情收入眼底,伊斯坎達爾頓時哈哈大笑著捶著胸口,“當然不是來打架的嘍!嗯,這兒太臟了,有沒有其他開酒宴的地方啊!”

在衛宮切嗣和阿爾托莉雅看傻子一樣的表情裏,穿得像個遊戲死宅的征服王回身,扛起巨大酒桶,毫不在意地離開了提供庇護的戰車寶具。

“記得搞快點,我可是約了人過來的。”

……

這算什麽……這是被人當成女仆給使喚了嗎?

等阿爾托莉雅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帶著伊斯坎達爾和那個小禦主走進庭院,坐到了冰涼石板上。

幽靜而寬闊的庭院裏,滿地白薔薇悄然盛放,在月光下呈現出幽雅的銀藍色,對比起陳舊且布滿傷痕的城堡,無疑是絕佳的宴飲場所。

伊斯坎達爾把酒桶搬到庭院裏來之後,幹脆利落地一圈砸開了蓋子。

木片伴著碎渣漂浮在水面,為了應對這種狀況,征服王又從身後拿出一個不知道用來做什麽的長柄木勺,在酒桶中攪動一番後,美美地喝了一大口。

“據說聖杯注定會由最適合的人獲得,而決定這個最適合人選的儀式,就是在冬木進行的聖杯戰爭。如果僅僅是決出人選的話,那麽根本就不需要進行流血爭鬥,只要英靈們聚在一起,彼此了解格局孰高孰低的話,那麽自然就會得到答案。”

一邊說,一邊把再度滿上的木勺遞向阿爾托莉雅。

阿爾托莉雅垂眼,盯了一秒上面漂浮的木屑,最終還是喝光了伊斯坎達爾遞過來的酒。反正卡美洛那時候也窮得要命,有酒喝就行了,還計較有沒有木屑幹什麽?

“所以,你是要和我比試一下格局嗎,伊斯坎達爾?”

“抱歉啊,看樣子比征服王你來遲了一點點呢。”

馬裏斯比利閑庭信步一般從花園另一端走了過來,身後跟著沉默不語的魔術王。盡管有伊斯坎達爾在前面擋住大部分氣勢,本質上還是個時鐘塔學生的韋伯立刻就縮到了他背後,充滿畏懼地盯著那個僅有一面之緣的強大君主。

昨晚上的事情他已經聽伊斯坎達爾說過了,所羅門王先不提,天體科的馬裏斯比利可是心狠手辣到直接幹掉肯尼斯老師的存在誒!現在已經沒多少從者可以讓所羅門王殺了,總之,一定要先躲起來!

……

伊斯坎達爾伸出沒端著酒杯的那只手,攏了攏韋伯,把他劃拉到自己被後來,同時對馬裏斯比利道:

“看來我的小禦主很害怕你呢,所羅門王的禦主。”

“那麽,我就稍微退後一些好了。”

馬裏斯比利風度翩翩地退到庭院中間空地之外,隔著花圃望著滿臉嚴肅的衛宮切嗣,渾身放松地從空間口袋裏拿出板凳,坐在了所羅門王身後。其余兩個禦主目瞪口呆,那什麽,不是該掏出武器的嗎,為什麽連凳子這種東西都要隨身攜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