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與虎謀皮(第2/3頁)

陳遙知心裏那個恨,她知道一旦碰上裴元惜總沒有好事。

“我哪裏知道,你說是我惹的禍,你怎麽不說是裴元惜處處針對我?”

“她處處針對你?不是我當大哥的看不起你,你哪一點值得她針對?我不聾不傻,你做的那些事我還是知道的。”

“你…你到底是什麽意思?”陳遙知隱約覺得這樣的大哥有點陌生,她甚至開始懷疑他們真的是親兄妹嗎?

兄妹二人說話時,梳著婦人發髻的雅兒探頭探腦。她可不是被程禹收的房,而是被醉酒的陳陵睡了之後成了對方的妾室。

陳遙知一看到她心裏就來氣,“看什麽看?一個妾也想看主人家的笑話,信不信我讓我哥把你賣了。”

雅兒原也是心氣高的人,一顆心全在程禹身上,自從成為陳陵的妾室之後成天以淚洗面。男人有時候也是賤,明知強扭的瓜不甜反倒越是強求越是喜歡。

“我的人還輪不到你管。”陳陵陰著臉,看向臨湖的西屋,“既然你是禍水,與其讓你禍害家人,不如禍水東引讓你去害別人。”

那個別人,指的是程禹。

程禹正臨窗而坐,他穿得不多。湖水夾雜著水氣吹進來,掀起他單薄的衣衫。這樣的他,仿佛還是那個養尊處優的國公府世子,長相出眾氣質不凡。

何嬸一臉愁怨,勸他回屋裏歇著。

“外面是不是有什麽動靜?”他問。

何嬸回道:“是陳家大公子和陳姑娘在說話,看樣子是起了什麽爭執。依老奴看那陳大公子和陳姑娘都不是什麽真心之人,公子您還是離開這裏吧。”

她一個下人原不敢管主子的事,可是她心裏實在是困惑。她不明白公子為什麽要住進陳家,更不明白公子在進東都城之前已經遣散了那些追隨之人。

如今他們主仆仰仗著陳家,雅兒還成了陳大公子的妾室。這往後難不成公子都想寄居在此,隱姓埋名一生嗎?

程禹目光幽深,盯著窗外的青龍湖。

何嬸自知勸不動自家主子,又想到自己女兒如今的處境,只覺得一顆心左右撕扯著好不難受。如果公子想做個普通人,也是時候考慮一個自己的事。

“公子,老奴說句逾越的話。那位陳家姑娘對公子有情…”

話還未說完,陳遙知進來了。

陳遙知一進來見程禹坐在窗邊,而窗戶大開著。她假意要去關上窗戶。“程公子,雖說現在開春了,可天還冷得緊。你身子重要,可經不得這麽貪涼。”

“這是程某的事,不勞姑娘費心。”程禹冷言冷語。

陳遙知縮回手,臉色不太好看,“程公子嫌我多事?”

不然呢?

程禹的臉上寫滿對她的不歡迎。

她方才在自家兄長那裏受了氣,心裏已是老大的不快。這位程世子雖說以前身份尊貴,可眼下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罪臣之後。

這些天來她日日討好這個男子,不曾聽過對方只言片語的誇贊。而今他擺出這樣一副冷臉來,莫不是氣自己的丫頭成了兄長的妾室。

“雅姨娘能成為我大哥的妾,那是她上輩子修來的福氣。”

何嬸忍著氣,不敢發作。

陳遙知坐下來,慢條斯理地道:“程公子你如今不能露面,自是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樣子。城中近幾日出了幾樁不好的事。有人說是侫臣當道天公降怒,也有人說是禍水誤國天公示警。”

程禹呼吸一窒,終於用正眼看她。

她心下得意,就知道程世子會關心這樣的事。“我知道程公子是要做大事的人,眼下倒不失為一個好機會。”

程禹的眼神很快恢復平靜,“我一個見不得光的人,有什麽好機會,陳姑娘說笑了。”

陳遙知也不和他爭,心裏還惦記著自己被兄長看輕的事,“唉…依我看那公冶楚也是倒黴。他要不是娶了裴家那位二姑娘,恐怕也不會有這樣的事。”

“陳姑娘怎知這些事都是裴二姑娘惹的?”程禹想起那個夜,他雖然暈過去了但並不是完全沒有意識。他功虧一簣是因為那個女人,他最後能逃出命來也是因為那個女人。

一想到那個女子,他心情十分復雜。

陳遙知又道:“裴元惜那個人就是個禍水,誰碰上她誰倒黴。偏偏男人都看臉,被她一張臉迷得七葷八素連大事都不顧了。”

“陳姑娘倒是想有這樣的本事,可惜未能如願。”程禹冷冷地道。

“你是什麽意思?”被說中心思的陳遙知惱怒著,“呼”地站起來。“我同情程公子,有心說些外面發生的事給你聽。不想你竟然如此看我,真是不知好歹!”

“陳姑娘何必如此生氣,難道程某說得不對嗎?”

“你知道什麽?裴元惜可不是什麽良善的大家閨秀。世間男子往往被她那張臉所迷,而看不透她的心機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