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商行護母(第3/4頁)

“要我們說,誰家要是有這樣的女兒,那還不如溺死的好,省得害人害己。”

陳遙知的臉色現出為難,像是這才知道裴元惜以前是個傻女一般,那同情的眼神落在裴元惜的身上帶著幾分惋惜。

很快惋惜的表情換成嚴肅,對那些人道:“即便如此,宣平侯府的事情也不是你等可以議論的。你們都是平頭百姓,若真惹怒侯府,你們該怎麽辦?”

又是語帶玄機又是從中挑撥,這位陳姑娘果然和自己有仇。裴元惜輕輕搖頭,示意春月不要爭辯。

春月氣得眼眶發紅,恨不得跟那些人拼命。她家姑娘才不是那樣的人。哪有多管閑事到逼人去死的,又沒吃他們家的米,這些人簡直是欺人太甚。

那些婦人被陳遙知一嚇,似乎有人打了退堂鼓。一個書生高喊什麽侯府就能為非作歹,簡直是沒有天理。幾個人跟著附和,一時之間變成討伐侯府。

氣氛一起來,那些婦人又來了勁。

陳遙知臉色很是難看,有些不贊同地看向裴元惜,“裴二姑娘,你處境如此不好為何還要出門?”

這是在暗指裴元惜如人所說不知羞,出了那樣的事情還出來拋頭露面。

裴元惜平淡地看著她,“依陳姑娘所言,我名聲如此不好,我是不是應該成天躲在家裏以淚洗面,或是如這些人所言跳湖以保名聲?”

“我豈是這個意思,我是來幫裴二姑娘的。”陳遙知像是受到莫大的羞辱。“我只是覺得既然世人對你多有指責,你還是閉目不出為好。”

“多謝陳姑娘。”裴元惜嘴裏說著感謝,眼尾帶了兩分譏笑,“我是侯府的姑娘,無論別人如何誹我誣蔑我,我的父兄都會護著我。誠如陳姑娘所說,這些人今日敢當眾漫罵於我,就應該做好承受我父兄怒火的準備。畢竟天子腳下最是講究王法,逼人去死可不是什麽小事。還有所謂的讀書人,不思量讀書救人,卻同婦人一般在街頭欺負一個姑娘,實在是不配讀聖賢書,更不配做聖賢人!”

她的聲音不小,有婦人聽到後心生退意,有些學生聽到後悄悄退出人群。但更多的人並沒有散去,而是不甘心地嚷嚷著侯府以勢壓人。

陳遙知嘆一聲氣,“原來裴二姑娘心有倚仗,是我多管閑事。”

“陳姑娘確實多此一舉。”裴元惜意有所指。

有人替陳遙知不平起來,於是群情再次高漲,指責裴元惜不知好歹。又有人扯到李義的那件事情上,難聽話的更加不堪入耳。

陳遙知面上為難著,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這時淩空傳來一聲鞭響,只怕得一聲尖叫然後有人清出一條路來。路的那頭是一輛低調的馬車,馬車上跳下來一個短發張揚的錦衣少年。

少年俊秀的臉鐵青一片,緊抿的唇顯示他怒到極點。以往標志性的酒窩已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殺氣騰騰的怒火。

裴元惜望著他走近,不知為何心下一暖。

他淩厲的眼掃過所有人,牙齒磨得咯咯作響,“你們竟然敢當街欺負她,真當我是死的嗎?”

“這人誰啊?”有婦人小聲議論,“頭發剪成這樣,對得起父母和祖宗嗎?”

商行一個眼神過去,“這個人,先抓起來!”

婦人驚叫著,被一個侍衛提小雞似的提起來。

圍觀的人驚呆了,紛紛議論商行到底是誰。最近幾日東都城裏有許多男子剪起短發,那些男子大多都是討生活的窮苦人。

這少年穿得倒是不差,身邊還有隨從,也不知是哪裏冒出來的愣頭青。或許是家裏還算殷實,養成一副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陳遙知在商行出現的時候就拼命在想,這個少年到底是誰?記憶中裴元惜的愛慕者中並沒有這樣一個人,東都城的世家公子中也沒有這麽一個人。她看向商行帶來的侍衛們,一個個穿得極為普通,並沒有任何世家的標志。

看這人一頭的短發,衣著雖然華麗卻有些不倫不類,難道是外地人?她心裏猜測著怕是外地來的富商子弟,瞧著倒是有幾分熱血。

“這位公子你有所不知,這些人雖然話說得難聽了些,但本意是好的。”

“你誰啊?你竟然說這些人本意沒錯?”商行氣得不行,慢慢從袖子裏摸出一條蛇來。那蛇昂著三角的頭,吐著長長的紅信子。

陳遙知嚇得瞳仁一震,“我姓陳,是雲倉陳氏的嫡脈。”

雲倉陳氏的名號一出,人群有人倒吸涼氣。

天下書院分三分,陳氏占兩分。

別說青龍書院,就是東都書院裏面的夫子好些都是師承陳氏。陳氏桃李滿天下可不是說說而已,上至朝中文官,下至鄉間名士,有許多都受教於陳氏。

陳氏在淩朝文人心中,那是神聖一般的存在。以往旁支的出來遊歷已經備受尊敬,何況是嫡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