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懷疑(第3/4頁)

她目不斜視,直接入門。

屋內傳來裴元君委屈的聲音,“母親,我知道二姐姐不喜歡我。我想她也不是故意的,所以我又回去給母親另取一盅。”

沈氏心情復雜,看到進來的裴元惜不由坐直身體。

“元惜,你快…快到母親這裏來。剛好的銀耳湯,你快來喝幾口。”

裴元君的臉立馬大變。

猶記得以前母親無論有什麽好東西,想的第一個人就是她。曾幾何時,她享受著母親獨有的寵愛。而現在這一切,都要拱手相讓他人。

在她取銀耳湯回來時,母親都沒有問她渴不渴熱不熱。她可是母親疼了十五年的女兒,誰知母親說不疼就不疼。

她指甲掐進肉裏,痛而不覺。

裴元惜坐到一邊,問:“母親,剛才三妹妹是不是和你說,那銀耳湯是我打翻的?”

沈氏面露難色,艱澀點頭。

“母親信嗎?”裴元惜問。

裴元君心提起來,臉煞白無血,“母親,我不怪二姐姐。我知道她對我有氣,也是我自己走得路有點遠,一時之間沒有站穩。”

“你確實走得遠,從軒庭院到廚房怎麽會經過我的水榭附近。你是生怕別人不知道你的孝心,還是故意顯擺給我看的?”

裴元君臉色更白,“我…我不太常去廚房,走岔了路。”

“好一個走岔路,你怎麽不說你也成了傻子。”

裴元惜突如其來的一句,把沈氏都聽驚了。

“你幾次三番玩這種把戲,不是故意送我玉佩轉頭就誣陷我偷拿你的東西,就是明明自己摔斷玉筆,卻對母親說我自己摔斷的。這一次又故意打翻湯盅,還跑到母親面前來惡人先告狀。如果你只有這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我都替母親難過。母親好歹出身侯府,又做了這些年侯府的主母,難道你養在母親身邊就養成這樣一副小家子氣。日後你嫁到別人家,使的都是這些淺顯易被拆穿的把戲,丟的可是整個侯府的臉。”

沈氏終於緩過氣,心驚的同時又覺得羞愧難當。被自己的親生女兒如此不留情面地說道,她的臉面都要掛不住。

裴元惜的話可謂直接又尖銳,一字一句像紮心的刀子。

裴元君假意替她不平,“二姐姐,你討厭我就罷了,為何要牽扯母親?”

裴元惜眼皮子不動,譏諷道:“我做為你的二姐姐,我還不能說你兩句嗎?我覺得你丟人,還不能訓斥你嗎?當著洪姑娘的面,你玩得一手賊喊捉賊,你當自己還是侯府嫡女,人人都要敬你三分,慣你的壞毛病嗎?”

這話更是半分情面沒有,裴元君再是強忍著羞辱,這下也忍不了。更令她無地自容的是,裴元惜並沒有打算就這麽放過她。

“常言道,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母親你可別指望自己養育她十五年,她就能學會你的那些美德。在我看來她同李姨娘沒什麽分別,都是只為自己一己私欲便可隨意算計他人的品性。酸棗樹上結不出蘋果來,望母親悉知。”

沈氏呼吸困難,從小到大她還真沒被別人如此劈頭蓋臉說過。偏偏這個人還是她的親生女兒,是她一生最虧欠的親生骨肉。

她想到最近發生的那些事,心裏的那杆秤不知不覺偏向自己的親生女兒。自己養大的孩子自己知道,元君以往小性子頗多。

以前視而不見,是因為元君是她的女兒。

她強撐著難堪問裴元君,語氣頗為嚴厲。“你告訴母親,是不是你二姐姐說的那樣?不許撒謊!”

“母親,我就知道你不疼我了,因為我不是你生的,二姐姐才是。所以現在無論我說什麽你都不會信,你只信二姐姐說的話。”裴元君委屈大哭,仔細瞧去仿佛還有幾分裴元惜哭訴的模樣。

又是在模仿她。

裴元惜冷笑,“三妹妹,不是誰哭得大聲誰就有理。你做錯了就是做錯了,別拿什麽親不親生的說事。難道你這是在間接承認,之前母親信你幫你,只因她以為你是她親生的。現在不信你不幫你,皆是因為你不是她親生的?”

裴元君接不了這話,要是認了就表明前兩次的陷害屬實。要是不認,等同於承認所有的一切都屬實。

她心頭大恨,這個傻子為什麽會清醒過來!

沈氏嘴裏發苦,心裏更苦。

裴元惜望過來,看著她,“母親,你信我嗎?”

“信。”沈氏神情一愣,爾後堅定回答。

裴元君咬著唇不敢再哭,眼巴巴地看著沈氏。

沈氏的心揪得痛,到底是她疼了十五年的孩子。元君從小到大,何曾有過這般可憐的模樣。但是轉眼看到自己的親生女兒,她不得不硬起心腸。

裴元惜對裴元君道:“這事我姑且當你一時糊塗,你可知事不能過三,若再有下一次,別怪我不講情面。你到外面去站著,什麽想明白什麽時候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