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一同入水 師父別怕有我在

於是,我明白了。

他不是棋仙,他是棋魔!

棋仙和棋魔是雙生子,都癡迷棋道,不同的是,棋仙和人鬥棋最多囚禁個十天半個月的,而且過後都有補償。

而棋魔和人鬥棋時喜歡剝人衣服,輸一局就要剝一件,等剝無可剝時,就會斷人手指腳趾,直至全斷,最後慘被剝皮。

當然,如果棋魔輸了,他則會傳人一招術法,當做彩頭。

棋魔和人鬥棋時是不允許別人替代的,他功夫又絕世,我壓根不是對手,一旦被他留下就只有最後被剝皮的命。

棋魔並不在世上行走,據說他常年居住在自設的結界內,像個蜘蛛似的,織了網在暗處等人自投羅網。

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巨坑的天帝,瞧瞧他那道符把我扔到什麽破地方來了!

青燃並沒有和棋魔多說廢話,趁他不備,拋出一顆煙幕彈,扯了我就逃。

棋魔這個結界無良,除了那看上去光風霽月的高峰和峰下滾滾江流外,其他地方都是沼澤,而且在這裏面使不出飛行術,只能在陸地上奔逃。

棋魔功夫雖然高,但他不良於行,瘸了一只腳,平時看不出什麽,一旦奔跑就能看出他那腳有毛病,速度也不如我們快。

如果是在外面,以我們的速度,早跑出八百裏外去了。

但這結界一時破不開,我們只能在結界內各種轉圈。

棋魔的聲音在身後如影隨形:“你們跑不掉的!乖乖的把小姑娘的美人皮留下!”

這樣跑下去可不成,遲早會跑虛脫了,成為棋魔的掌下亡魂。

腳下不時踢出白骨,那是這些年喪生在棋魔的人的屍骸,也不知道有多少具,以致隨意一腳就能踢出顆骷髏頭來。

我在跑的過程中,也在拼命想找出這結界的缺口。

這世上沒有十全十美毫無破綻的東西,就像修煉一身橫練功夫的人一樣,他再刀槍不入,身上也會有個一捅就死的罩門。

結界也一樣,也會有個類似罩門的存在,不過它肯定藏的極嚴實。

我們已經在結界內跑了足足三圈了,幾乎所有的地方都試遍了,依舊沒找到。

我們又跑到了滾滾卷著浪頭的江邊,青燃的視線在江上一轉:“師父,我們下水!”

其實,我也懷疑那結界罩門隱藏在江水裏。

可是,我恐水啊。

平時在小河小湖裏坐船玩一圈還湊合,但大江大海,我平時都要繞著走。

現在這條江裏的浪頭得有一人高,洶湧澎湃的讓人眼暈。

我想扯回自己的手:“青燃,你先下去探探。”

我知道他水性好,倒是不擔心他的安全。

青燃瞥了我一眼,握著我的手腕不放,說了一句頗為暖心的話:“師父,別怕,有我在。”

再然後他就很堅決地扯著我跳了下去!

滾滾江水漫過頭頂,我像顆炮彈似的向下沉,四周水聲嘩嘩,耳朵也嗡嗡做響,這種旱鴨子遭遇沒頂的感覺非常不好!

我顧不得發怒,憋住一口氣,手忙腳亂地亂劃,想要冒出水面。

手腕再次一緊,我的身子向前猛沖了一下,再接著我就被人圈住了腰,緊貼在人的懷中。

我這口氣幾乎要憋不住了,額頭的青筋都漲得亂跳。

求生的本能讓我一掌拍過去,想要掙脫這人的束縛,但手腕又被人握住了,再接著唇上一涼,有柔軟一物擒住了我的唇,扣開了我緊閉的齒關,一口新鮮的空氣渡了進來。

我心中猛然一跳,貪婪地呼吸一口,耳邊沉沉傳來青燃的聲音:“師父,用鼻慢慢呼氣,用嘴吸氣。別慌,你可以的。”

這語氣像教導小孩子,但我此時顧不得計較這個了,立即按照他說的方法做,果然好受了不少。

一旦能正常呼吸,我也終於能沉住氣,心神安定之後,我這才發現我還在他的懷中,更要命的是他的唇始終和我的唇相貼。

這是不對的!

我心中一慌,下意識將他一推。

我用的力氣不小,將他直接推飄出去。

而我在松一口氣之余,忽然發現我又無法呼吸了!於是我又手忙腳亂向沖上水面。

耳中聽到一聲輕笑,再接著我的腰又被摟住,他的唇貼上了我的,渡了一口救命的空氣進來。

我十分納悶。

這小子和我同在水中,也沒浮出水面過,他哪裏得來的這麽多的空氣渡給我?

在水中我開不了口,自然也不能問出我的疑惑。

他的聲音倒是一字不漏地鉆進我的耳朵:“師父,那結界弱門應該就在水底,徒兒帶你去找。”帶著我沖下了水底。

這水域極大,我在心裏發愁,這要怎麽找?一寸寸摸要摸到何時?

青燃卻不發愁這個,他抱著我在水底巡遊,我倆抱的像連體嬰似的,時不時要唇貼唇渡氣一次,十分的一言難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