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事實再一次印證, 沒有太宰從旁影響，大家都還是能正常思考活動的。

前往東郊的車上。

遙和夢野坐在後座，新來的芥川坐在副駕駛, 開車的人是遙的二號助理雨宮，一車人雖沒有其樂融融的談天說地, 但至少是相安無事。

唯一的不足之處, 便是芥川龍之介忽長忽短的回話模式。

遙：“待會芥川君和夢野一起行動可以吧？”

芥川：“嗯。”

遙：“你和太宰......”

芥川：“太宰先生指引在下重新找到了人生的道路，既是恩師也是在下窮其一生也想打敗的存在, 但在那之前, 在下的目標是從太宰先生那裏獲得認可。”

一談到太宰, 芥川的話匣子就打開了。

用當下流行的話來形容，就是“要談這個我可就不困了”。

有芥川君在，就算哪天太宰真的叛逃了, 遙也相信太宰仍能以另一種形態繼續出現在港口黑手黨的各個角落。

另一種形態——芥川君的執念。

至於為什麽太宰治叛逃後，最親近的直屬部下芥川君會繼續留在港口Mafia。

遙：那畢竟是一只沒有心的渣宰。

見距離東郊的工廠還有一段路程，遙從後座的小儲物箱裏翻出幾袋小零食, 除了需要開車的雨宮，每人發了一袋。

本想拒絕的芥川看著手上, 被人不由分說塞進來的紅豆餡麻糬, 沉默了一會兒後。

“多謝。”

又是二十幾分鐘過去，終於抵達目的地。

汽車平穩的停在一家民辦服裝工廠大門外。

門口處, 沒有荷//槍//實//彈的重兵把守，沒有定時巡邏的黑西裝，連門衛都是外聘的普通中年下崗員工。

可能那些人做夢都想不到，港口黑手黨會將舉足輕重的武器工廠安置在此處。

向昏昏欲睡的門衛出示出入證明後, 大門在幾人面前打開，汽車緩緩駛入。

異常安靜的工廠透露給遙一種熟悉的厭惡感。

“等等。”

叫住同樣察覺到不對勁, 正打算突入工廠車間的幾人，遙摸出手機，撥出一個他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打通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對面接起。

“我就說清瀨君一定會主動聯系我的。”

費奧多爾歡快愉悅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引得遙下意識皺起眉頭。

“你在橫濱。”

面前的車間給遙的感覺，就同他曾經在俄羅斯同費奧多爾對峙時的感覺一樣。

平靜的表面下，暗流湧動，如同看不透抓不住的迷霧，處處都透露出詭異卻又讓人不得不深入探查。

對面的人輕哼了一聲，算是回答了遙的提問。

透過手機，遙聽到裏面傳出細微的機械聲，擡頭看向面前仍處於工作狀態的車間。

他知道了。

“等著。”

說完，他掛斷電話，轉向另一邊老實等待著的三人，“我先進去，二十分鐘後你們再進來。”

知道遙已有計劃，夢野和雨宮都點頭應是。

而芥川龍之介雖有意想要通過行動證明自己，但在對上遙暗含命令加威脅的眼神後，也不情不願的點頭。

遙的威脅：不聽話我就告訴太宰。

安排好部下，遙只身走進車間。

穿過隔音門，大型機械的轟鳴聲頓時將他包圍。

但這也算是費奧多爾留給他的線索。

因為若是在這樣的環境下接聽電話，說話聲肯定會被機械聲掩蓋大半，而剛才電話裏的機械聲只能勉強達到可以被人聽見的音量。

這樣看來，費奧多爾的所在之處，也只能是那裏了。

來到控制室，遙推門而入。

裏面，除了雙眼帶笑、模樣乖巧的費奧多爾，旁邊還躺了一地的黑西裝。

從房間內的呼吸數量來判斷，除了遙和費奧多爾，其他人都已經沒命了。

最為可怕的一點，是那些死去的部下臉上均帶著滿足的微笑。

“說吧，你的要求。”

見到這麽多部下喪命，遙冷下臉。

似乎對遙的不快感到茫然，費奧多爾不解道：“請瀨君是在生我的氣嗎？因為他們？”

說著，他從座位上起身，走到遙身前一米處停下。

“這都是他們自願的，畢竟沒有人願意天天守著一間工廠虛度光陰吧。”

有一種壞，是壞而不自知。

這種壞，是最令人生氣的。

遙擡起手，異能具象化為金色的絲帶纏繞在手上。

“自願？你知道的，我也可以讓你像他們一樣‘自願’送死。”

得到遙這樣的回答，費奧多爾不怒反笑，甚至往前兩步，握住遙布滿金色異能的手。

“愉悅地死亡，聽起來就很不錯呢～”

“可是，還欠了我一個要求的請瀨君是想食言嗎？”

微躬下身，他幾乎將臉貼到遙的臉上，那雙同森鷗外幾近同色的暗紅眼眸深深的望進遙深墨色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