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挑釁

東荒的雲霄之上，一艘宮殿般的戰船在蒼穹下駛過，它高達十八層，一層比一層器宇軒昂，浩大無邊，常人已經很難將其與普通戰艦聯系在一起，更像是主宰天地的神王座艦在巡視，若非隱藏在雲層中，只怕駛過之處，整個東荒都要震動。

這是造化之舟，自從被白凡師兄多寶修好後，他反而很少使用了，論攻擊力和防禦力，它都比不上造化青蓮和業火紅蓮；論速度，還不如“行”字秘來得方便簡單；而其容納生靈的能力，遠古羅生門也能完美代替。

所以，到了最後，這尊本被他寄予厚望的神器之王，修復後甚至更進一步，幾乎邁入先天靈寶之列的無上仙器，反而被他束之高閣了。

不過這並不代表這尊仙器不強，也就是在他自己手裏，如果是其他任何人，哪怕大聖、大羅金仙、甚至仙王大帝都會動心，從而出手爭奪。

並且，此舟乃陽神世界的至寶，歷經歲月沉浮王朝興衰，曾吸收了世間的氣運和功德，乃是一件異寶，將來或許還有大用之時，所以盡管平時很少使用，卻也一直被白凡留在身上。

此番從北域去東荒邊界的道仙教總觀一探究竟，白凡帶著小囡囡若禦風而行，頗有不便，所以便祭出了此舟代步。

“凡哥哥，為什麽猴子在天宮那麽厲害，鬧得天翻地覆，連天兵天將都捉不住他，到了凡間卻經常被一些妖怪打敗呢？”

“那說明猴子大鬧天宮時，某些頂級大神大仙們都出工不出力，可見那天帝只是名義上的共主，真心服他的人不多啊！”

“哦，哥哥說得跟真的一樣呢，難道真有這樣的天帝和猴子嗎？”

白凡：“……”

神舟的甲板上，幾人一狗悠閑地盤坐在那裏，天上的太陽仿佛就懸掛在頭頂，近在眼前，讓人產生一種拂手可摘的錯覺，光芒萬丈，被透明的護罩過濾後，化作溫暖的陽光鋪滿黑色的甲板。

白凡抱著小囡囡跟她講著幾十年都還沒講完的故事，小女孩心思敏銳，經常打斷他問一些讓他難以招架的問題。

數十年沒見，小女孩還是三歲的樣子，穿著漂亮的小衣服，梳著兩個小馬尾，乖巧可愛，像一個小精靈，一見到白凡後就粘著不肯松手了，像是怕他又突然消失不見。

一只五彩晶瑩的小蝴蝶在戰艦上翩翩起舞，這裏停停，那裏嗅嗅，隨著伴隨小囡囡的時間越久，愈發靈動起來，仿佛一只真正的小生靈一樣，至少黑皇經常很疑惑，分辨不出這小東西究竟是什麽，甚至曾經認為其是可怕的聖靈。

此刻，小蝴蝶就停在大黑狗的鼻子上，後者目光垂下，眼珠子亂轉，鼻子呼氣，想把小蝴蝶趕走，可人家理都不理它，輕輕煽動翅膀，就是不走，一幅很愜意的樣子，讓大黑狗十分無奈。

這小東西的厲害，它可是領教過的，本身堅硬得難以想象，根本就不懼任何攻擊，飛起來的速度更是快得驚人，直挺挺地撞過來就像一道堅不可摧的神劍一樣，別說還能發出五行仙力形成的罡風，輕輕一扇，仙台之下，全都經不起這樣的罡風幾下消磨的。

更何況，眼下這種場景他也不敢弄出半點聲音來，兩只耳朵豎得老高，旁邊姬皓月、青犼和秦瑤也正襟危坐，眼珠不動地側起了耳朵，他們很想知道白凡的回答究竟會怎樣說。

這個故事中的猴子和仙神們都很真實，被白凡講出來，充滿世俗的百態和黑暗，完全不像其他故事那樣美好純潔，令他們早就生出了和小囡囡一樣的疑惑：是否真有一個這樣的世界，或者……白凡他就是來自那裏？

不能怪他們思維廣闊，只能說關於道宮和白凡的來歷，實在太神秘，已經成為整個北鬥當世最大的謎團之一，他們不是沒有探過葉凡和龐博的口風，但得到的答案卻是在來北鬥之前，他們也沒聽說過道宮的名字。

“或許有吧，或許曾經有過，或許將來會有……”面對小囡囡好奇寶寶一樣的眼神，白凡無奈，只得這樣莫須有的回答，也不管她能不能聽懂。

“哦，原來是這樣啊……”小囡囡認真地點著頭，一副我懂了的樣子。

其余之人盡皆暈倒，十分無言，你真的確定自己弄明白了？這小迷糊只怕是被白凡給繞暈了。

就在這時，秦瑤嚶嚀一聲，右眼中驀然一陣玄光亂閃，隱約有雷霆之音，一滴血淚自眼角流出，妖冶和淒美。

“太陰雷仙源印和五行仙術源印又起沖突了麽？”

白凡眉頭微皺，來到秦瑤身前，伸出一指按在她眉心，精純浩瀚的神念瞬間湧入其體內，替她梳理沖突起來的太陰仙力和五行仙力。

她沒有仙宇，只能將仙力全部儲存在輪海之中，如此一來，當仙力超過兩種時，自然難以並存，這代表著，白凡想要讓其他修煉體系的修道者修煉兩種以上仙術的嘗試幾乎已經以失敗告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