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令狐駕到!

眾人見他從接到劍譜,到分劍譜,並無偷梁換柱的機會,也不疑心他,注意力全放在擁有劍譜的5位宗師和那倒黴的眼鏡男身上,哪裏有時間理會一個無足輕重小人物?

杜預終於推出人群,轉身便狂奔而去。

他只遠遠聽到眼鏡男的慘叫:“師傅!啊!誰又發飛鏢?我,我不要這東西!”

杜預暗暗解恨,將【萬裏獨行】提到極限,很快消失在福州城的亂巷子內。

狂奔了許久,杜預才漸漸停下腳步。

“此地應該安全了吧?下面要去找田伯光和儀琳了。”他想起田伯光和儀琳,便一陣頭痛。這小美尼,跟田伯光真是犯沖,怎麽又被他抓了?這下該如何解救?

他嘆了口氣,只能走一步說一步了。正要找人詢問這福州城最大妓院所在地,卻感到了一絲冷意。

這冷意絕非體感溫度,而是發自靈魂深處的顫栗。

他胸膛上的【狼顧狷狂】之象,開始隱隱發熱!

狼的警戒心最高,走著走著,時常狼顧,看向回頭之路。狼顧之象的冒險者,天生對危險,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知!

他的步伐如常,心中卻在暗自盤算?

毫無疑問,自己被跟蹤了。

絲毫沒有異響和腳步,顯示來人肯定是高手無疑。

他自度剛才的表現,堪稱天衣無縫,即使奧斯卡小金人得主,也不過如此。到底是哪裏被人看破?

心念疾轉之下,他突然想到了一個妙計。

自己力量單薄,若要救出儀琳,非借助外力不可。身後的高手,正好可以為己所用。

實在不行,自己還在林家老宅,留了一個伏線後手,若是不服,便可給他一個最陰的!

他步步如常,神態自若地問了一位賣餛飩老伯,丟下幾個銅板,便款款走向這座叫【群芳園】的妓院。

田伯光落腳之地,應該就在此處。

杜預走入群芳園中,打聽了老鴇子。田伯光這大男人來逛窯子,很稀松平常,但他帶著一個嬌滴滴的小美人,好比上飯店吃飯自備柴米一般,便很不同尋常。很快確定了他的位置,推門進去。

一進門,便是一把寒光四射的快刀,逼在脖子上。

田伯光身上纏著繃帶,臉色陰沉,儀琳則一臉焦急,坐在一旁,顯然是為了杜預哥哥擔心不已。

杜預哈哈一笑:“田兄何故如此?你說過不追究我偷放儀琳之過啊。”

田伯光冷哼一聲,坐在八仙桌上,旁邊兩個窯姐頓時一左一右服侍起來。

杜預大刀金馬,大喇喇坐下,嘿嘿一笑,舉起酒杯敬田伯光。

田伯光倒也幹脆,酒到杯幹。喝了幾盅後,臉色才緩和下來:“唉,我知道受傷也不能怪你老弟一人。我自己要貪圖辟邪劍譜,怪得誰來?只不過此行什麽沒撈到,卻惹上一身騷,真是何苦來?”

杜預聽到旁邊房間門吱呀一聲推開,若是不知身後有高人跟蹤,縱然以田伯光的耳力,都絕不會引起疑心,但他卻直覺感知,這隨著自己而來的客人,應該不是偶然。

但杜預注意到一個細節。

他與田伯光每次提起杯來飲酒,都會聽到細細的吞咽口水聲,這跟蹤而來的好手,應該是好酒之人。

好酒之人?

笑傲江湖中,好酒之人甚多,但諸位掌門高手中,好酒之人便少得多了。

說不定是那個人?

杜預心中暗笑,臉上卻絲毫不帶出來:“田兄,其實我還要好好恭喜你。你今日卻是機智,才在一眾高手圍攻中,保住了自己的性命。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啊。”

他偷偷在桌上,蘸著酒寫道:“隔壁有高手跟蹤,說不定對兄長不利。”

田伯光眼中閃過一絲感動,大笑而起:“隔壁的朋友,何必在墻角咽口水?英雄大丈夫,一同過來飲酒。喝完了,生死何須介懷?”

旁邊門後響起一聲笑聲,一個瀟灑英俊的少年劍客,便推門進來。杜預一見,竟然是令狐沖!

這笑傲江湖的主角、華山派的大師哥!

剛才混戰中,杜預沒時間留意令狐沖,沒想到他居然跟蹤自己而來,不知道是嶽不群授意,還是自己行動。

令狐沖的武功,遠在杜預之上,故而能跟蹤杜預。田伯光的武功,遠在此時的令狐沖之上,故而早已發現令狐沖的呼吸。

令狐沖大踏步進門,一眼看到被田伯光拘禁的儀琳。他與儀琳有一面之交,知道這是恒山派的弟子。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彼此有守望相助之責。令狐沖大有深意地看了一眼儀琳,卻並未說什麽坐下來便喝。

杜預笑笑,如果來人是嶽不群、余滄海,要挑動他們跟田伯光相鬥還有難度。既然是令狐沖,那儀琳得救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他善於借勢借力,便頻頻舉杯。

酒過三巡,令狐沖斜著眼,大笑著拍拍杜預的肩膀:“剛才,那麽多掌門前輩,武林高手,都聽你一人分派號令,竟然將辟邪劍譜,一分為六,免得了武林爭奪,血雨腥風,好計策!好手段!令狐沖佩服,當浮一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