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阻擊,求援(第2/3頁)

並不是每一小隊人中都有像那名軍士長一樣經驗豐富、指揮能力出眾的基層指揮官的,再者……這種局面,就算做出了正確的指揮,也依然是在被動挨打,只不過損失相對會小點兒罷了。

“我看到射手了!在那邊!”

“那邊也有!”

終於,在又損失了十幾名包括軍官和醫務兵在內的戰士後,陸續有士兵捕捉到了在那些藏身於暗處的殺手們的身影。

雖然熱成像不管用,但頭盔上的夜視功能還是有用的,再加上機械弩的射程並不遠、射手最多距離他們幾十米,被找到也在意料之中。

“保持隊形,打開通訊器,分頭追!”現場的指揮官們幾乎都在十秒內給出了類似的指令。

就這樣,已經減員到九十余人的這支登陸小隊,在留下了十多人照顧傷員後,又分成了四路,分別去追那幾名被他們鎖定的殺手。

眾所周知……這年頭,殺手都是會跑酷的,想追上他們可並不容易。

而且,周圍那些街巷和民宅中,早已被布下了許多的絆雷和爆彈,那些殺手們自是很清楚這些陷阱的位置、會刻意避開,但被他們引來追逐的聯邦軍可不知道……

於是乎,分兵後的聯邦軍很快又分別減員,每個小隊都遭受了不同程度的損失;而當負責“引人”的那幾名殺手把聯邦軍們帶到特定區域後,剩下的十幾名殺手也都行動了起來——既然敵人如期而至,局部的反包圍和暗殺便可開始執行。

這,是殺手們的強項。

而對於士兵們來說,比起在正面戰場上戰死,這種不知會從何處緊逼而來的剿殺,著實更令人恐懼。

他們的冷靜和戰意,在這冰冷的夜中、在這黑暗的小鎮裏……隨著他們身邊的戰友和長官一起慢慢消逝了。

當那由鮮血和痛苦所堆砌出的絕望悄然降臨之時,人的意志很快就會崩潰;最後留下的少數人,或是懼極狂怒、或是畏怯奔逃……而無論哪種,都只會加速他們的死亡。

就這樣,不到一個小時,除了最早開始朝岸邊撤離的幾名傷員外,在納爾維克西北端“順利登陸”的這支聯邦軍A小隊,基本全滅。

……

另一方面,那支改變了登陸方式的B小隊,在耽擱了大約二十分鐘後,好歹也上岸了。

但僅僅是從岸邊的開闊地來到街邊建築區這短短幾十米的距離中,他們就已經損失了二十個人。

這二十人,全部是K用狙擊槍射殺的,一槍,一個。

倒也不是他的槍射速有多快,只因那幫士兵全都穿著潛水裝,導致他們在陸地上的行動速度受到了影響,他們又不能站在狙擊槍的火力中先把外面那層裝備脫了再跑,於是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闖;另外,在沖鋒的過程中還有人想要拖著已經中槍但一時間還沒咽氣的戰友到掩體那兒去,這種行為……自然也讓他們成了活靶子。

不過,無論如何,這隊人的情況還是比A小隊好;K在這隊人沖入掩體眾多的街巷後,便也沒有在狙擊點戀戰滯留了,而是選擇快速撤回基地。

因此,在另一邊的A小隊基本死絕的時候,這支B小隊已經朝城中挺進了不少,並以一些臨時搭建的三人崗哨,控制了相當大的一片區域。

但這樣的行動進度和人員損失,顯然和這次行動最高指揮官的預期,是有落差的……

……

“飯桶!統統都是飯桶!”

八點三十分,潛艇指揮室中,聽著報告的小鮑曼正在大發雷霆。

他這樣的人,不高興時,就一定要罵人,要把責任和怒火都丟到別人身上;當然,耶夫格尼他是不敢罵的,怎麽說都是自家的世交長輩,所以他也只能罵罵通訊兵了。

但罵完後,小鮑曼還是越想越來氣……因為他覺得事情發展成這樣都是因為聽了耶夫格尼這個參謀的話,假如按他自己那套來,沒準已經大獲全勝了。

因此,過了會兒,在支開了身邊的閑雜人等後,小鮑曼還是忍不住對耶夫格尼說道:“叔,您看看,我就說全艦在同一個地方一起登陸比較好吧,您非要求穩,分成兩隊,這下……唉……”

“是,這都是我這個參謀的失態,責任皆在我。”耶夫格尼也不跟他計較,順勢就把鍋給背了。

要是換作三十年前,耶夫格尼聽到這種話,絕對是立刻跳起來賞對方一個耳光,回一句:“屁話!要是按你的計劃走,咱的指揮艦恐怕都已經被人給端了。”

但如今,耶夫格尼早就不是那性子了,因為他知道跟眼前這種人浪費口舌是沒有意義的——有些人,永遠不會承認自己的錯誤、甚至無法認識到自己的愚蠢;他們由始至終都活在自己的世界裏,且從不反省,即便教訓他們也不會讓他們長進,只會讓他們變得更狡猾,並記恨下那些教訓了他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