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破滅的遊戲(第2/3頁)
可惜此時艾瑞克的手上並沒有可以給他送胡的牌,所以他們還得等一等;不過,看龍之介還是一副離聽牌挺遙遠的樣子,他們覺得也等得起。
“打三索啊……”榊看著霍普金斯打出的牌,笑道,“呵……這種情況下,我還以為你會把八餅扔出來呢……”他頓了頓,“是怕萬一八餅點炮了會讓別人胡到寶牌嗎?”
“避開不必要的風險,有什麽問題嗎?”霍普金斯冷冷接道。
“問題就是……你的打法太虛了啊。”榊道,“如果真有‘絕對不會點炮’的自信,這個地方就應該打八餅的不是嗎?而且看台面,我和龍之介明顯都還沒聽牌的樣子,為什麽你沒有立直呢?你那手牌……選擇打三索聽牌以後,還有什麽換牌迂回的空間麽?”
“哼……我可不需要排名墊底的人來教我怎麽打麻將。”霍普金斯的這種回應,其實已說明他找不到什麽牌理上的反駁依據,只能去扯別的東西了。
“就算你求我,我都不會來教你的。”榊邊出牌邊道,“你那種裝模作樣的打法,既不能給對方帶去壓力,也無法引來運氣……看你也一把年紀了,再去指導也已經晚了。”
在他們說話之間,又是兩巡過去,霍普金斯和艾瑞克都沒有摸到有效牌,而榊……
“荷官大哥,明牌(OPEN)立直這裏是認可的吧?”他忽又擡頭問了旁邊的黑西裝一個問題。
“認可,算二番。”黑西裝的回答也是簡明扼要。
“好嘞。”得到確認後,榊當時就把自己最後的一根點棒一扔,“立直。”隨即就把手牌直接攤了下來,“明牌。”
“這小子……”霍普金斯的冷汗就這麽下來了,他看著對方攤開的手牌心道,“知道從我們這裏胡不到,幹脆就明牌立直等自摸,反正輸多輸少對他來說都是一把的事,他也不怕自己會點炮;而且……他故意和我聽了相同的牌,擺明了告訴艾瑞克,要是想給我送胡的話,就會被他截胡……
“另外,方才他跟我挑釁想必是假,真正的意圖是想通過跟我的對話去暗示荒井——我聽了什麽牌;而得到了提示的荒井,自是不會再打任何危險牌了。”
念及此處,霍普金斯發出了一聲冷哼:“哼……自作聰明的家夥,就算你的氣勢和算計都很強……又如何呢?只要我比你先自摸,或是艾瑞克那邊成功聽牌了,你還是要輸。用概率較小的方式來跟我這靈活合理的配合打法對抗,根本就是孤注一擲的外行所為。”
就在霍普金斯思索之際,又過去一巡。
下一巡,摸到牌的榊連看都不看,順勢就把那張牌翻過來往台面上一拍:“自摸,明牌立直一發,門清平胡三色同順,倍滿。”
“沃……德……法克?”霍普金斯一句國罵出口,摘下墨鏡湊上前去緊盯台面,好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都說了,你的運氣已經用完了。”榊又點上一支煙,淡然言道,“使用著患得患失的打法、將所謂的概率掛在嘴邊……怎麽可能不輸?”他撣了撣煙灰,“你要明白……才氣與膽識兼備、做好了萬全的計算和準備,但最後,還是會輸……這才是麻將,這才是賭博。”
“咕……”霍普金斯無言以對,巨大的壓力如山嶽般聳立於他的面前。
此刻,榊的身影在他的眼中變得模糊,並漸漸化為一個混沌的魔影,伸手將他推向來了一個陌生的領域、一個他一直以來避之唯恐不及的深淵。
……
南四局。
由於榊的胡牌,龍之介下莊了,不過這最後一局,是榊自己坐莊。
以剛才那發明牌立直為轉折點,榊開始了反擊。
此時運勢儼然已被引導到了榊的手中、且被其牢牢握住;宛如鬼神附體的打法,難以預測的、無法用常理解釋的各種行動,在氣勢上就已將對手壓垮。
於是,連勝、連莊,並且……開始從霍普金斯和艾瑞克手中直接得點。
或許霍普金斯可以保證絕對不放銃給龍之介這種水平的人,但在榊的面前,他就未必能做到了。
終於,在連莊四次後,一副百年不遇、超越常理的大牌……來到了榊的手中。
這時,霍普金斯和艾瑞克的點棒都已被壓榨得差不多了,就在這種時間點上,榊又一次明牌立直,牌面——四暗刻單騎。
這第二次發明牌立直,徹底摧垮了對手的意志和運;盡管已不用再擔心點炮,霍普金斯和艾瑞克也已潰不成軍,連續數巡都摸不到有效牌。而榊的每一次摸牌,都讓兩人提心吊膽,仿佛要嚇去半條命一樣。
最終,榊還是自摸胡牌了。
這個半莊以霍普金斯和艾瑞克兩人的點棒雙雙耗盡而告終,龍之介憑借手頭剩下的一萬多點拿到了第二位,而取得了桌面上近九成點棒的榊……自是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