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手刃(第2/2頁)

但還未等他出現,周正發出古怪的笑意,然後一個轉身,繞進了一片植物叢中,然後消失不見。

詭秘,樹林中一片寂靜。

盧勇山一直不敢動,靜靜地感受著樹林的這種死亡般的寂靜。

“難道這周正離開了?”

發出這個疑問,讓盧勇山再也按耐不住,從藏身之處長身而起,然後幾個跨步已經是竄了出來,站到了肖劍死不瞑目的屍首前,他喉嚨處鮮血早就流幹,略為幹涸的鮮血,染紅了一大片枯萎的落葉。

如果可以,盧勇山並不想追擊出來,但他接下了擊殺周正的任務,這讓他無法逃走。

暗影的原則,殘酷無比,盧勇山最清楚不過。

凝視了一下肖劍的屍體,盧勇山臉上的表情越發變得冷漠,眼神陰冷無比。

此處,一樣是寂靜無比,除了風聲,再無其他聲音。

可是七段武者的敏知,讓盧勇山有一種預感,這個周正並沒有離開,他就在這裏,就在某個角落盯著自己。如同野獸一樣,或者是一條陰冷的毒蛇,就藏在陰暗之處,隨時給自己致命一擊。

盧勇山覺得這種感覺很荒唐,他七段武者又是暗影的銀牌殺手,受過專業的訓練,不是他去伏擊他人,而是角色相互調換了過來,變成了盧勇山不是殺手,而是殺手的目標,目標反倒成了殺手。

越是有這種感覺,盧勇山越是不敢大意,他握緊著開山刀,厲聲說道:“周正,我知道你就在附近,你給我出來,出來。”

但回答他的,除了風吹樹葉的“嘩啦”聲外,再無一絲聲跡。

盧勇山靜靜地站著,握著武器,一動不動。

數分鐘過去了,還是一樣沒有動靜。

“他走了,真的離開了這裏?但怎麽可能,他不是將我視為殺父仇人嗎?他不是要為整個圍城的數萬人報仇嗎,怎麽就這樣走了?”盧勇山愕然,然後陡然想明白一樣,“是了,他只是四段,他在虛張聲勢,只是想讓我像個傻瓜一樣守在這裏,而他早就逃之夭夭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讓盧勇山氣得吐血,發出一聲怒吼。

但是他絕對沒有想到,就在他十米邊的一叢植物中,落葉上,輕輕被人踩陷了下去,卻一絲聲音沒有發出來。

幾乎在盧勇山泄氣放松的瞬間,巨變陡然出現。

一直潛行著的周正,又怎麽會放過這種機會,潛行中,毫不猶豫將“閃襲”啟動,瞬間已經是出現在盧勇山的身後,匕首一個“背刺”鑿擊而出,吞吐著的鋒芒在盧勇山的背後鑿出一個血洞來。

鋒利的匕首鋒芒,將對方的護甲給破壞掉,連高密度的肌肉一樣被鑿開。

技能在肆意間,盧勇山暴起,開山刀反手掃過來。

周正一個扭動,在閃避開後,在盧勇山的力氣還未用老時,匕首又是迎面刺去,“剔骨”的技能效果,在盧勇山的胸膛上爆出一團血花,他的血條兩擊之下,掉了五分之一。

“啊!”

盧勇山的厲聲響了起來,暴退,然後帖著一棵樹幹上,臉色扭曲著,握著開山刀指著周正,不斷地顫抖著。

周正在他不遠處望著盧勇山,優雅地從口袋裏扯出一塊布,在匕首上輕輕地擦著,將上面的汙血擦去,望向盧勇山已經像是一個死人,他露出一個笑容來,說道:“知道鬼面蜘蛛嗎?”

“你想說什麽?”

一絲不妙湧上心頭來,盧勇山厲聲說著,再也沒有一絲之前的平靜。

周正呵呵笑,“我恰好有鬼面蜘蛛的毒,你是第二個享受到的人。第一個是羅國海,八段武者,他也是死在鬼面蜘蛛的毒下,第二個就是你,七段武者,暗影的殺手。”

盧勇山駭然,他開始感覺到渾身發麻,喉嚨傳來發麻發癢的感覺,驚恐吼道:“你在匕首裏抹了毒?”

“原本我不想的,但我知道你這種人,想要問出點什麽來,根本不可能,反正也不會問出是誰雇你們殺我的,幹脆就給你一個痛快。”周正聲音很冷,“相比起圍城裏被毒屍破城而亡的人,你已經是幸福的了。”

“另外,我會查出是誰請你們的,這點你不需要再操心了。”

盧勇山瞪大著眼睛,眼孔中,是周正沖過來的影子。

他想動,想還擊,可是手腳發麻,連動一下也不能,心臟像是被一只手握住,呼吸開始困難,望著匕首爆出的光芒,盧勇山的視線陡然中斷,陷入到無盡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