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八十六章 是的,超S!

接下來,會議廳裏一片死寂,沒有一個人說話。

來這裏參加會議的沒有一個是沒見過世面的,但長期高高在上,也讓他們從來沒有機會,直面最底層最直接的苦痛。

影像上的這一句句控訴,一聲聲哀號,直接刺入了他們的內心。

這世界上,很多時候不講道理,不是因為沒有道理,而是沒有講道理的實力,更是因為,沒讓有實權的人看到講道理的機會。很多事情,你背地裏做了,讓大家聽到一點風聲,也許只會埋怨兩句,並不會深究。但如果捅到面前來……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看到萬生星這一個個村莊的人血與淚的控訴,臨委會的人覺得感同身受之余,也有些埋怨飛雲聯邦的人。

做了這種事,不想辦法抹平,還跳著腳想把它弄得更不公平?更無能的是,還在這個過程中被苦主連踩無數腳,最後踩到我們面前來了?

事情都鬧到這種程度了,我們還能不管嗎?

影像完全結束,停止在一個女人悲痛絕望的面孔上。她的獨子在那次慘禍中死去,丈夫失去了一條腿,整個家庭的希望一瞬間完全崩潰。

幽皇領的代表凝視著那畫面,首先打破了寂靜:“飛雲聯邦的這種行為,太過分了。”

他開口就定了性,提出了飛雲聯邦的責任,馬上就有人跟進:“這種行為極不人道,理應受到懲罰!”

這個發言的也是東銀河系的大型勢力,開口的份量絕不低於幽皇領。

當初,汪銘印也在浮空島上,是這個事件的直接當事人與第一目擊者。他當時極力阻止這件事,結果被少爺們的護衛限制了行動,完全沒能看到現場的場面,更別提這些家屬的反應。影像播放時,他直愣愣地看著這些畫面,眼神痛苦而掙紮,更有無盡的愧疚。

直到畫面完全停止,臨委會的人說了兩句話,他晦暗的目光才漸漸亮起來,轉向場內。

這時,他開口說:“三年前,我也在那座島上,那次事件過後,我沒有一天能睡個安穩覺。”說著,他苦笑了一下,“說起來好像有些矯情,但我的確沒有一句虛言。至今,我也感到了無盡的愧疚感!”

他握緊拳頭,咬牙道:“身為領主,天生就應該讓領內的所有人過上好日子!可是我的父親和我,不僅沒有阻止這件慘案的發生,甚至縱容了它的存在!毫無疑問,在這件事情上,我們有罪!”

“正是背負著這樣的罪惡感,我發誓,要把全部的心血與精力,投入長春領的獨立與建設,我們要自由,要強大,不會讓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

他直直凝視著陳鳴雷,大聲道:“再也不會在發生這樣的事情後,還有一個人,趾高氣揚地對我說,浮空島掉了,一個兇手死了,所以為了補償,方圓百裏,雞犬不留!”

“我們承認,浮空島是被長春領人,被萬生星的守護者打下來的,但是我們堅持,砸得好!砸得理所當然!飛雲聯邦必須為當年的血案,血債血償!”

這句話一出,陳鳴雷猛地看向光屏,那邊仍然顯示著婦女苦痛的臉,他迅速移開目光,強硬地說:“不行,我的兒子,必須還給我!”

汪銘印一指屏幕,冷笑著說:“那麽,這女人的兒子呢?還有無數村民死去的家人呢?你打算怎麽償還?”

陳鳴雷緊緊咬著牙,臨委會無數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目光中的譴責、冷漠與嘲笑,讓他如芒刺在背。

郭離火冷冷地看著他,打破了面前的僵局:“各方調查結果都已經呈現上來?”

幽皇領代表舉手示意,郭離火一點頭,他摸了摸胡子,問道:“我還有一個問題……萬生星的守護者,究竟是什麽人?他是怎麽打下這麽大一個浮空島的?”

光屏上畫面一轉,重新顯示出舒宇的面孔,他的目光強硬,神情卻很輕松:“萬生星的守護者,是這村裏的一名老人,他當時出門在外,回來的時候正好遇上浮空島殺人,於是在田邊揀了一個土塊,把它砸下來了。”

會議廳頓時嘩然!

立刻有人站起,直接大聲質問舒宇:“不可能!你知道得要什麽樣的能力,才能做出這種舉動嗎?!”

舒宇讓鏡頭朝向疊在一起的空艇,問道:“你覺得什麽樣的能力,才能進入外層空間,徒手把它們扔下來,擺放成這種形狀嗎?”

這幅畫面還是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們直勾勾地看著這四艘戰鬥空艇,看著上面飛雲聯邦的標志,一個人的聲音都變了調:“徒手?”

項戈頷首道:“沒錯,我親眼所見。”

舒宇拎過一個中年人,扔在面前,陳鳴雷認出這是自家小型艦隊的艦長。舒宇拎著他的姿勢,好像拎著什麽臟東西一樣,離得遠遠的,極為嫌棄。他說:“這個人,想必陳議長認識吧,當時他正在空艇上,不如讓他來說說當時什麽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