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9(第2/4頁)

薛夜只要了素菜和米飯。食堂阿姨見獵心喜,給了他超大份。薛夜端著午餐,徑直走向了蘇鶯和雪琪那一桌。

蘇鶯背對著薛夜,對一切茫然無知。而雪琪已經露出了如花笑靨。她看著薛夜走來,心中柔軟。

薛夜在蘇鶯的身邊坐下,蘇鶯側過頭,發現是薛夜,眼中閃過一絲慌亂,她的唇上還粘著飯粒,“啊……薛夜……”

薛夜淡淡一笑,自然地伸出手拂去蘇鶯唇邊的飯粒,“怎麽吃飯像小朋友,嘴上還沾飯粒。”

蘇鶯的耳朵瞬間紅了,薛夜微涼的指尖仿佛帶著電流。

雪琪垂下眼簾,掩住眼底的怨念。什麽時候薛夜和蘇鶯已經這麽熟了?

雪琪擡起頭來,笑問薛夜,“你怎麽沒和林熙染一起?”

薛夜回答,“林熙染有些發燒,不想吃飯。”

蘇鶯愣了愣,“林熙染燒得厲害嗎?”記憶裏,林熙染很少生病。唯一一次是在高二的時候,也是發燒,後來,林熙染住進了醫院。

薛夜將盒子裏的素菜撥了一些給蘇鶯,“只是低燒,沒什麽大問題。大概是回到學校,整個人放松下來了。有時候,人生病只是因為需要舒緩精神上的壓力。”

蘇鶯放下心來,“最近幾個月發生了很多讓人精神緊張的事情。”

她想起了上午的那條彩信,“和我們一起去天坑探險的高中同學曦蕾昨晚死了。但是我今天上午收到了她的手機發來的彩信。彩信裏是一張停屍房的照片。”

薛夜目光微動,“把手機給我。”

蘇鶯把手機遞給薛夜,薛夜翻出了彩信,端詳照片,“的確是停屍房。這看起來不太像是一般的惡作劇。只有你收到了彩信?”

雪琪聳聳肩,“我沒收到,我還沒來得及問林熙染和掬柔。不知道曦蕾的男友李翔有沒有收到這樣的彩信。”

薛夜將照片轉發到了自己的手機上,刪除了蘇鶯手機上的彩信,他側過頭,望著蘇鶯的眼睛,聲音清澈舒緩,“別擔心。”

蘇鶯原本有些焦躁的心突然安靜了下來。從地鐵初遇開始,薛夜就給她莫名的安全感。

雪琪發現,蘇鶯和薛夜之間的微妙的氛圍,她根本無法介入。她低頭吃著土豆絲,卻根本嘗不出味道。心底的挫敗感令她握緊了筷子。

下午一點。

蘇鶯和雪琪剛剛走出京城大學的校門,就看到林熙染站在一輛黑色賓利邊等著她們。他穿著黑色的修身西裝,優雅內斂,略顯蒼白的臉在日光下宛如名貴的瓷器。

掬柔坐在車裏,安靜得像一個影子。她已經和林熙染冷戰好些天了。從西王母大墓活著回來後,林熙染就越來越沉默。掬柔和他說話,他總是疏離而客氣,他甚至不再牽她的手。掬柔軟硬兼施,甚至搬出了林熙染的母親,依然得到的只是他的冷漠。

林熙染看到了蘇鶯和雪琪,他露出淡淡的微笑,替女士們打開了車門。

賓利車平穩地前進著。

蘇鶯從包裏拿出了溫熱的粥。白粥放在塑料杯子裏,溫度剛剛好。

蘇鶯把白粥遞給林熙染,“薛夜說你沒吃午飯,還是吃點粥墊一下肚子吧。”

林熙染接過粥,灼熱的指尖令蘇鶯心中一驚。林熙染還在發燒。

林熙染輕聲說了謝謝。他的眼底多了一絲亮光,一口一口吃著粥。

司機老王欲言又止。在後車廂裏放著夫人煲好的瑤柱海鮮粥,熙染少爺說沒胃口,讓他把粥擱著。裝在塑料杯子裏的便宜白粥會更好吃麽?

掬柔看在眼裏,心中刺痛。林熙染根本沒告訴她,他沒吃午飯。他是想把她排除在他的世界之外麽?

“曦蕾到底怎麽死的?”雪琪問掬柔。

掬柔眼中閃過一絲凝重,“說起來,還真是詭異。曦蕾是死在和李翔同居的公寓裏。我有一個朋友是那個公寓樓轄區派出所的,他說,曦蕾穿著睡衣掛在風扇吊燈上,天花板和四面墻壁上全是沾血的小腳印。李翔和朋友在酒吧喝酒到淩晨一點,他回家打開門,就發現曦蕾掛在那裏,一直在滴血。”

一股寒意從蘇鶯的腳尖直達她的頭頂。

雪琪的臉色也變了,“這麽說是他殺?”

掬柔搖頭,“警察勘察了現場後,說掬柔是自殺。那些布滿墻壁和天花板的小腳印經過對比,應該是掬柔踮著腳尖踩出來的。這一點,無法找到解釋。”

車裏的四個年輕人也算是經歷了好次詭異事件,承受力比常人高出許多。

雪琪看了蘇鶯一眼,“今天上午,我和蘇鶯在回京城的車裏收到了曦蕾手機發來的彩信。彩信上的照片很詭異。我懷疑照片拍的是曦蕾在停屍房的樣子。照片已經被薛夜刪除了。”

掬柔說:“也許是有人故弄玄虛,曦蕾沒有自殺的理由,她那麽喜歡李翔。我覺得是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