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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盡管這個要求是合理的——公民靠繳稅維持一個穩定且有效的政府,日子就會過得更好——他們卻不會情願這樣做。為了消除這種心態,政府必須做得好像沒有拿走太多的信用點,而且考慮到了每位公民的權利和利益。換句話說,他們必須減少低收入者的繳付百分比,必須在估稅之前減去各種扣除額,此外不一而足。

“時間一長,隨著各個世界、每一個世界的各個行政區,以及各個經濟體系全部要求和爭取特別待遇,稅務必然變得越來越復雜。結果便是政府的稽征部門規模越來越大,組織越來越龐雜,而逐漸變得難以控制。普通公民無法了解為何要繳稅,要繳多少稅,哪些可以減免,又有哪些不行。就連政府和稅務機關本身常常也是一頭霧水。

“此外,稅收中必定有越來越多的一部分,被用來運作過度精細的稅務機關,諸如保存記錄、追查漏稅。所以說,可用於建設性用途的信用點越來越少,而我們卻束手無策。

“到了最後,稅率會變得一發不可收拾,並會激起不滿和叛亂。歷史書喜歡將這些事情歸咎於貪婪的商人、腐化的政客、兇殘的戰士、野心的總督。但他們都只是個人,他們只是利用稅率膨脹趁火打劫。”

將軍粗聲道:“你是在告訴我,我們的稅制過於復雜?”

謝頓說:“假使不是,那麽據我所知,它就是歷史上唯一的例外。倘若心理史學只告訴我一件必然的事,那就是稅率的膨脹。”

“那我們要怎麽辦呢?”

“這點我無法告訴您。我說希望準備一份報告,就是打算討論這個問題。但正如您所說,需要一段時間才能準備好。”

“別管什麽報告了。稅制過於復雜,對不對?你是不是這樣說的?”

“有可能是這樣。”謝頓謹慎地答道。

“想要糾正,就必須讓稅制變得簡單些。事實上,是要盡可能簡單。”

“我還得研究……”

“廢話。極度復雜的反面就是極度簡單,我不需要什麽報告來告訴我。”

“您說得有理,將軍。”謝頓道。

這個時候,將軍突然擡起頭來,仿佛有人在叫他——其實真的有人在叫他。他緊緊握起雙拳,與此同時,厄拉爾上校與鐸絲・凡納比裏的全息影像突然出現在房間中。

謝頓嚇呆了,驚叫道:“鐸絲!你在這裏幹什麽?”

將軍什麽也沒說,但他的兩道眉皺成了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