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暴走SK

生命是一首歌,只是每個人的唱功、唱腔和曲風不同,有的人是一曲悠揚雋永的詠嘆調,有的人是一首寡淡無味的三俗歌曲;有的人唱得余音繞梁,有的人唱得荒腔走板。即便是同樣一首歌,不同的人也能唱出完全不同的感覺。

兩位名不見經傳的退役機師用他們的犧牲為風宇闡述了生命的意義,讓他知道每一位機師都有自己的堅持和存在的意義,讓他意識到近段時間來過於順利的戰鬥使自己有點目空一切的傾向,將所有非王牌機師都視如草芥。

沒有座駕的王牌機師也不過是一個普通人,哪怕一個駕駛鐵球的菜鳥都能輕易將他殺死。生命真是一種即脆弱又公平的東西,並不會因為身份地位而有所差別。

終於有了一架機動戰士,雖然不是WS,但聊勝於無,風宇已經怕了那種無能為力的痛苦。盡管這架SK沒有主控屏,但是一旦坐到駕駛艙裏,他還是感受到了命運由自己掌握的那種安全感。

“上面的,該幹活了。幹掉眼前這三架礙事的MO,我們就上去找棉花糖。”沒有感性人格的配合,這架SK就跟瞎子沒什麽兩樣,風宇自然得尋求幫助,不能任由那家夥繼續發瘋。

理性人格的召喚準確地抓住了感性人格的心態。沒有怨言,沒有拖延,感性人格立刻進入工作狀態,認認真真地將自己看到的全局畫面分享給左腦。

從感性人格分享的畫面來看,三架MO這會兒正處於通道盡頭的另一個拐彎處,借助地形掩護對兩架SK展開攻擊。這會兒眼見兩架SK均已被“擊墜”,其中一架MO便原路返回,估計是要回去海底基地繼續作戰。而另外兩架則互相掩護地走進這條通道,應該是打算過來看看通道的另一頭究竟有什麽,探明防衛力量明明捉襟見肘的Awa-ker為什麽會派出兩架SK前來這裏。

只是他們沒想到,SK前來的目標就是一直沒有被他們放在心上的那個黑發人。如果風宇是原本的水藍色頭發,也許他們會在第一時間就亂槍將他打死。但現在,即便風宇鉆進了駕駛艙被擊穿的SK,他們依然沒太當回事。

而風宇又很識趣地一直沒讓SK動起來,而是耐著性子躺在地上,靜靜地等待對方靠近。這其實是相當危險的一件事情,如果對方出於安全考慮給SK補一槍的話,風宇可就真要被擊墜了。不過有感性人格預判彈道,只要那兩架MO把粒子束步槍或者高斯機槍的槍口對準過來,便會第一時間通知理性人格做出閃避。

只不過老戴給兩位MO機師留下的印象過於深刻,直挺挺地杵在通道中央好幾分鐘,他們三人愣是沒法打中這麽大的一個目標。所以這會兒他們的注意力更多地停留在老戴那架殘破的SK身上,而對一直躺在地面的這架選擇了無視。

其實也不怪他們,誰能相信駕駛艙被打穿的機動戰士還能作戰,失去主控屏就等於瞎了眼。他們可不知道風宇這樣的覺醒者可以通過精神力外放的方式來取代機動戰士光學傳感器的作用,更不知道一位王牌機師正虎視眈眈地等著他們靠近。

這條水下通道並不寬敞,除非是老戴那樣擁有“必閃”能力的機師從精神層面上去幹擾對方的射擊,否則就算風宇出馬,也未必能夠躲閃對方的遠程火力。機會只有一次,他不能冒險,必須等待對方靠近時候利用近戰來解決。

風宇駕駛的SK靜靜躺在那裏,就像一架徹底失去了戰鬥力的機動戰士那樣。而老戴的那架SK依然驕傲地站在通道中央行著軍禮,吸引了兩位MO機師的大部分注意力。

十米、五米、一米,風宇暴起,右手合金長槍雖然不趁手,但還是直接刺穿了一架MO的駕駛艙,讓對方體驗一下中年機師所承受的那種痛苦。而對於另一架,他則是用肩部的40mm高斯機槍近距離掃射,完成了替老戴的復仇。

這是一次幹凈利落的雙殺,一點都看不出風宇駕駛的是一架沒有主控屏的二代SK。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依靠偷襲所取得的戰果並不能說明問題。

第三架MO在通道拐彎方向,風宇不知道對方會不會因為這邊的槍聲而回頭,但是他沒有時間去等,幹脆暫時先放過這個對手,轉身迅速向水下通道出口狂奔。哪怕已經將感性人格分裂出去,他也同樣著急要知道洛雲曦的安危,不願意在此多做耽擱。

盡管主控屏損壞,無法看到操作界面,只能憑感覺和經驗進行操作,而且正前方視野也無法顯示,只能依靠感性人格分享的畫面來作為參考。但是坐在機動戰士駕駛艙裏,風宇就有一種難言的安全感,仿佛胎兒於母親的子宮裏一般。他的生命已經與機動戰士密不可分,戰鬥成了他生命不可缺少的一部分。

SK飛到之前的潛艇泊位,風宇又犯愁了。雖然這種機型不是海戰機型,但也只是在水中的機動能力不好,氣密性方面還是有足夠保障的,短時間潛水問題不大。但是這架SK的胸前駕駛艙位置被擊穿,海水會從那裏灌進來,這可就不是小事情了。就算風宇不介意泡在水裏操控,但是機體操作系統的電路可經不起海水浸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