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2章 胖子梁左

“你最近有些不對勁。”弗拉基米爾自從和梁左當過“獄友”,原本的倨傲收起來,面對梁左時十分和善。

梁左揉著咕嚕咕嚕低鳴的肚子,他當然知道自己不對勁。

從原本正常身材變成現在這樣兩百斤的胖子,除了瞎子,都能看到他一天天充氣般膨脹起來。一個正經青年,短短不到半個月就成了肥仔,啤酒肚挺起,雙下巴,走幾步渾身肉都在顫抖。

“有病要治的,不能拖,我祖父就是死於肥胖並發症,糖尿病和腦溢血。”

這個歐羅巴人一臉嚴肅:“哪怕在昆侖,疾病也是存在的,只是比起外界更容易發現和治療,但絕症也是同樣棘手。”

梁左心裏膩歪,有你這麽安慰的嗎?

擺擺手,梁左吃力地提了提褲腰帶:“不礙事,就是最近……有點那個什麽,胃口好,過了這一段就好了。”

說罷,他深一腳淺一腳往書架處走去。

史冊參考文獻那一區域沒什麽人,他可以安靜地看書,哪怕不顧形象坐在地上也沒關系——反正胖成這樣也沒什麽優秀形象可言了。

還是有人找來,也不知道是他鐵塔般的新形象太惹眼,還是他的名字就是一個指示器。

“你體內有東西。”

自從上次被暗殺老師制住導致大哭,祝迦葉一直躲著梁左,這是她第一次主動過來搭話。

祝迦葉眼睛處有一層氤氳,梁左看得一清二楚:“這是天目術?”

對方略略驚訝:“你能夠捕捉到我的‘元’運行?”

梁左只能含糊道:“猜的。”

“你身體之中有……邪氣。”祝迦葉眼中突然滲出血來,她捂住左眼,右眼之中也布滿血絲:“你做了些什麽?”

梁左能怎麽辦,他得說謊:“研究一個小把戲。”

祝迦葉追問:“是什麽?”

“之前你沒事吧。”梁左岔開話題:“那個老師對你布下的陣法應該有影響。”

經過交談梁左才意識到,祝迦葉竟然完全那一段經歷,不知道是陣法緣故還是她的確是短暫失憶。難怪自己看起來好像對方一直在躲避,其實只是祝迦葉繼續之前的獨自一人修行方式。

“怎麽了?”

“沒事……”

這一堂課是技藝科,講師是天君燕遲。他依舊緊閉雙眼,一身靜心寺長衣,靜若臨淵,宗師風範一覽無余。

人邁步進入第七層,所有人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鴉雀無聲,眼神灼熱。

貨真價實的破法者,修仙者天生戰力強橫,天君燕遲更是在十二府掌門中都排的上號的人物。進入天君之後修閉目禪,就是為了尋找到修仙者更進一步,獨有的路子。他一直驕傲,對於神遊有自己獨到理解,並不盲目追尋前輩腳步,反而夯實基礎,反復磨礪自身。

“破法者,有一整套自有寶具體系。”燕遲沒有絲毫廢話,直接開口,下面人紛紛迅速記錄記憶。

“修仙者理解中,造法者就是尋找自我之道,道的形體具象化就是俗稱‘寶具’,寶具的運用即是行自我之道,不斷完善尋道,無論是一人獨行,凝聚眾生,殺戮之道,還是去偽存真,這都是每一個人的選擇。”

他站在原地,講述得十分平靜:“道者,無對錯之分,有善惡之別。尋道者一旦穩固自身之道,下一關是如何踐行自我之道,或許你所信奉之道漫漫無前途,但往往越是無人涉足,越是有自我鑒定價值。”

“事件爭論,皆屬道之爭。有的道必須以天下推演作為棋盤,容不得他道阻攔幹擾,故而稱呼在一些人跡罕至之道中禹禹獨行者為‘旁門左道’,自詡正統。傳道授業解惑,積累人望、信眾、建立普世價值,故而得道多助,小道者,同行者漸少,難被普及理解,加之得道者可輕易扭曲其價值普世含義,是正是邪全在他者手中,因而稱失道寡助。”

梁左心說厲害,趕緊提問:“如此一來的話,昆侖豈不是也是得道者?”

“不錯。”燕遲並未回避,言語幹脆:“我且提個問題,為何這裏被稱作‘昆侖世界’?”

“因為原本這裏就是……”梁左語塞。

燈下黑。

一些顯而易見的概念他幾乎差點隨口而出,可回頭真正思考,昆侖空間這個概念是怎麽產生的?光是這個名字就帶有強烈暗示,就如同一個國家以統治者名字命名,多次嘴上暗示自我,就會自然而然承認對方的統治合法地位,不再質疑。

“昆侖世界,概念來自於聯盟,而聯盟呢,來自於議會,議會,是最早和昆侖達成‘昆侖&聯盟’綁定體系的核心利益體系。你們可以自己去查證,這處空間絕非是昆侖能夠打造而出,自外而成,昆侖只不過是內部掌控者,或許,昆侖不過是這一方空間內的‘囚犯’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