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霸王,拓跋夜說參上(一)
拓跋夜說一身黑甲,手持撕裂之槍懸浮在天穹,眼睛看著下面的女人。剛毅的面龐上,二十年之後,再次微笑。
“好久不見,師姐,我來接你回家。”
拓跋夜說絲毫不顧他已經被四名灰衣人配合陣法圍住。
仿佛他只需要呼喚下面那個女人的名字,他就能夠將她帶走。
沒有什麽能夠阻止一個丈夫來救回他的妻子。
他是拓跋夜說。
霸王無懼。
拓跋夜說從不怕身陷重圍,他只擔心看不到那個人的笑臉。
她是拓跋夜說無盡勇氣的源頭,是他拼命要保護的女神,是她的笑容讓霸王拓跋夜說的故事誕生。
地上的花姐雙臂和雙腿都被銀色鎖鏈鎖住,整個人呈現出一個大字,她看著天上的男人,她的丈夫。她還記得第一次見面,拓跋夜說吞吞吐吐,說話都口吃,有些緊張地說,師,師姐姐,我,我叫,拓跋,拓跋,夜,說。
好了,我知道你叫拖把了。
少女蠻橫地說。
少年拓跋夜說目瞪口呆,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麽反駁。
他只能夠再次解釋,我叫,拓跋,拓跋夜說,不叫,不叫拖把,啊。
談蕭瑜柳眉一橫,我是師姐,我叫你拖把,你就是拖把,還有沒有規矩了,知不知道尊師重道?嗯?
少年有些怯懦地低下頭,默認了師姐的暴力脅迫。
就這麽一個有些軟弱的男孩子,談蕭瑜從未想過,他會和自己產生那麽多的糾葛。
拓跋夜說那時候瘦瘦的,就像是一個還未發育的小女孩,他來自一個偏遠星球的少數民族“姜族”,生長緩慢,並且天生溝通困難,他總是孤身一人,看起來可憐又落魄,離群索居。看到他孤零零無所依靠的樣子,談蕭瑜就很生氣,她將他拉出來訓了一頓。
你知道在魚龍府最重要的是什麽?
她一副老師模樣,指著對方鼻子怒斥。
拓跋夜說老實回答說,鯉魚化龍,自強不息。這幾句他不斷練習,已經能夠流暢說出來。
你既然知道為什麽一天意志消沉!談蕭瑜毫不客氣,覺得他簡直蠢透了。
每天給我打起精神來,不要像一個被欺負的小孩子一樣,一臉受氣包!你聽到了嗎?拖把!
拓跋夜說難為情地說是。
拓跋夜說就像是一個才學會用自己腳走路的人,無論是理論還是實戰都學得極為緩慢,加上又口吃,讓教授他的師兄都覺得極為煎熬。
你跟著我練。
談蕭瑜有一天突然對他說。
不,不行。
拓跋夜說卻很堅決拒絕。
談蕭瑜奇怪,為什麽不行?
大家,大家,會笑話,說我,靠師姐。
拓跋夜說是個老實孩子,想什麽就會說出來。
談蕭瑜氣極而笑,靠師姐怎麽了?我爹還是副掌門呢,我想要不靠我爹就只有把他給休了,我休了我爹嗎?
路過的副掌門談子謙差點腳下一滑,只好咳嗽兩聲表示不滿。
談蕭瑜卻一點沒有收斂,對父親說,父親你看嘛,這個小子,我讓他跟著我練他都不肯,他是不是傻啊。
談子謙仔細看著拓跋夜說,拓跋夜說沒有像其他弟子一樣躲避他的眼神,而是用一種堅定又有些害怕的情緒迎了上去,勇敢面對這個只手遮天的大人物。
我明白了,你是想要保護師姐對嗎?你想要依靠自己的力量對嗎?
談子謙突然一笑。
拓跋夜說露出吃驚的神色,少年總是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內心。
我需要他幫忙?哈?
談蕭瑜大笑著離開。
拓跋夜說看著談子謙,談子謙也看著他。
想要保護她嗎,那就給我看看你有多想,是只是嘴上說說,看看,還是賭上性命也要做到。你能做到什麽程度,拓跋夜說?
談子謙看著比他矮一截的少年,露出一個神秘莫測的笑容。
我,我……
拓跋夜說鼓起勇氣想要回答,卻被談子謙單手阻止。
不用告訴我,去用你的行動給她看吧。
寂寞的拓跋夜說,永遠形單影只的拓跋夜說,他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人多的地方他永遠不會去,他獨自一人在演武場度過每一個白日黑夜,他是這裏的陣亡的幽靈,不斷在嘗試復蘇。可是他從未參與過魚龍府的任何競爭,青銅之證的門外行走資格沒有參與,弟子職位他沒有去競爭,去外面歷練他也沒有過,他變成了被所有人遺忘的角色,仿佛他就是演武場原本就有的一個景點,新人不斷加入,老人不斷被各大戰隊挖角,唯有拓跋夜說,變成了演武場的石頭。
拓跋石頭。
然而有一天,這顆石頭突然離開了演武場。
因為談蕭瑜師姐去玉京山為一名魚龍府弟子討回公道,那位弟子被誤判,導致誤殺身亡。第二天談蕭瑜還沒回來他已經折返,有的人以為自己是眼花了,拓跋石頭一定一直在這裏。他能去哪?他能找誰?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