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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提考斯特指著他們繼續說道:“阿歷克西斯和薩莎·凱達諾夫斯基(Aleksis and Sasha Kaidanovsky),夫妻搭档。他們保持著神經橋接持續時間最長的紀錄—超過十八個小時。”

“我聽說過,他們負責巡邏西伯利亞防禦墻周邊地帶。”羅利答道。這時,一陣低鳴沉悶的音樂從夫妻兩人的位置傳出。

“沒錯。在他們的守護下,防禦墻六年都沒被攻破。”

音樂聲越來越響,三胞胎之一朝夫婦倆大吼起來。

“什麽音樂啊,難聽死了!”

“難聽死了!”另一個附和道。

“對穹頂休得無禮!”第三個立刻補充了一句。

說話的同時他們一邊不停地運球。一切都是那麽順暢自然,根本無須刻意為之。難道是神經橋接還在發揮作用?羅利曾見過這種情況,他和楊希也有過一次類似經歷。那時,還在利馬服役的兄弟倆正在休假。距離上次迎戰怪獸已經過去數月之久,但神經橋接的通感效應似乎仍未結束。其中一個話剛說一半,另一個馬上就能接上下半句;還沒開口,對方就把自己想要的東西遞到了眼前……他們在基地外的酒吧一起跟女孩子搭訕,一開始這些女孩們對兄弟倆的默契驚嘆不已,可後來她們一個個被嚇得花容失色。兩人只好靠下棋消遣,結果整晚不分伯仲,局局平手。

阿歷克西斯威風凜凜地站在那裏,簡直是個巨人,羅利暗自感嘆。

“如果你連‘烏克蘭嗨歌’都不喜歡,那你的生活肯定出了問題。” 薩莎對著三兄弟說道,“要是你的生活出了問題……說不定我們能幫你解決。”

烏克蘭嗨歌,羅利心想,原來這種音樂還有這麽個名字。他瞥了森真子一眼,她似乎對這種風格也不太感冒。潘提考斯特在一旁不停地介紹,而她自始至終一言未發。她在這兒是什麽角色呢?羅利突然想起,當他離開時,有一個名叫森真子的獵人學院應屆畢業生被分配到了安克雷奇基地。難道她就是那個森真子?他之前跟人家玩了個語言小把戲,這會兒要麽主動打破僵局,要麽惹她討厭一輩子。

破碎穹頂的地板上,“暴風赤紅”和“切爾諾阿爾法”的工作組人員紛紛聚集在各自的駕駛員身後。羅利仿佛嗅到了硝煙味。他瞅了瞅潘提考斯特,這位大領導完全視若無睹—他已經轉向下一部機甲了。

“這個就是‘尤裏卡突襲者(Striker Eureka)’。唯一存留下來的澳大利亞機甲,也是首個Mark第五代獵人。行動速度世界第一。幾個星期前剛從澳大利亞遷移過來。跑得真夠快的。”

他瞥了一眼羅利,看看小夥子有沒有領悟這個笑話。羅利當然聽明白了,只是他沒想到素來不苟言笑的潘提考斯特也玩起了幽默,笑神經頓時短路了。

“尤裏卡突襲者”前一天才剛參加了戰鬥,但狀態依然保持良好。技術人員拆開刀片伸縮裝置,將沾有怪獸有毒黏性物質的部件一一清洗幹凈。另一個工作組在機甲雙腿不同的進料孔插上軟管,分別補充冷卻劑、潤滑劑、還有氧氣。第三組工作人員正在清潔機身上的六根炮筒。旁邊一輛起重機裏裝著一車嶄新的無氧化劑導彈。

赫克和查克·漢森坐在維修部邊上監督各項工作,但他們很少橫加幹涉。羅利上次服役期間,對赫克略知一二,但查克卻只在電視上見過。他們自信從容,專業內行。技術人員負責維修,駕駛員負責駕駛。多管閑事對彼此都沒有好處。查克在跟鬥牛犬玩扔球的遊戲,小家夥每次都屁顛屁顛地把沾滿口水的球銜回來,放到主人手上。

“你應該認識赫克·漢森中士。這位是他的兒子,查克。”潘提考斯特說道。“他們是先遣組。那條狗的名字叫麥克斯。”

“先遣組?”羅利問道。這個詞在獵人部署中並非常用術語。通常只有進攻性行動才需要先遣組,而人類長久以來一直處於防守地位。

“我們要摧毀蟲洞。”潘提考斯特回答,他語氣堅定而平靜,“我們打算把熱核彈頭捆在突襲者背上。兩千四百磅,爆炸威力相當於一百二十萬噸TNT炸藥。你和另外兩個機甲要給他們打掩護。”

羅利還在琢磨著摧毀蟲洞的計劃,他無法推知具體的行動細節。

“從哪弄來這麽大威力的東西?”

“剛才看見那些俄羅斯人了嗎?”潘提考斯特問道,“他們有辦法。”

核攻蟲洞?能做到嗎?羅利在上次服役時根本沒有跟進《怪獸科學簡報》,現在又有了五年的空窗期。但據他所知,根部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接近蟲洞外面的能量場(energy fields)。放射性塵埃彌漫香港、悉尼和北加利福尼亞之後,各國政府對核爆炸失去了興趣。潘提考斯特到底在做什麽?難道這就是地下組織的部分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