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悟道，長河

李越離開了中洲，在回歸北鬥星的這些天內，各種經歷讓他的心也頗為的疲憊了，現在他只想去東荒看一看，了卻心中最後的那麽殘念。

至於那殺手聖者腦海中的種種信息，在觀看之後，他就將其拋之腦後，不再理會。

雖然天缺聖地發布了巨額的懸賞，驚動了三大殺手神朝，但對於現在的李越來說這並不算什麽。

連天庭的聖人王級別的殺聖都被他一擊必殺，其余的人自然更不被他放在眼中。

當然了，擊殺那聖人王層次的殺聖老者過程有些復雜巧合，如果不是那殺聖托大，被李越一擊必殺了，他們二者之間的戰鬥估計誰勝誰負還很難說。

畢竟殺戮聖者每一個戰力都無比的驚人，種種廝殺手段和神通不足以外人道述。

“不過，即使是天庭中再次派來可怕的殺聖，我現在也不懼，行字秘可以幹涉時間，但我的‘時間之河’更克制於它。”

時間之河，一條無形扭曲的時間線綜合體，一種攪亂時空的神通，李越創造。

此前，那殺聖偽裝成客棧掌櫃，偷襲一擊，卻突兀的被反殺，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是因為如此。

李越幹涉了時間，攪亂了時間，讓那殺聖的行字秘化為笑談，反過來限制了他自己，然後將其擒拿囚禁。

這過程說起來簡簡單單，但其中的兇險復雜，也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過一切都過去了，想必，那殺聖的死亡很快就會傳遞到三大殺手組織還有天缺聖地的耳中吧！”

到時候，他們自然會掂量掂量一下分量。

想要再次的刺殺自己，就要考慮考慮後果，考慮清楚到底能不能拿下自己再說。

……

一個多月後。

經過了長時間的跋涉飛行，李越終於趕到了東荒邊境處，記憶之中的那個地方——小荒山。

只不過如今小荒山已經完全的消失不見，原地之中只剩下一個巨大的坑洞，幾十年過去了，那個大坑依舊的深邃，並沒有太多的變化。

曾幾何時，此地青草依依，依山環水，整片大山區域內多是一些古村古民，一派原始而古樸的生態。

但現在映入眼中的只有荒涼。

整個小荒山都已經被移平，剩下坑洞，小荒山附近的村落都被滅絕，塌陷入地底之中，再也看不到任何的人跡。

甚至連猛獸和兇獸的蹤跡也沒有半點。

“三十多年了。”

時間不知不覺間過得可真快啊。

李越站在小荒山外，一個大坑之前，此地就是原本留仙村的位置，是他的故鄉，但現在只剩下一個漆黑直達地底的坑洞，剩余的就再也沒有了。

看著這個地方，他的心中恍惚，目光之中閃爍著不一樣的光澤，仿佛看穿了時空，看到了曾經的古村內，嬉笑玩耍的純真孩童，忙碌充實的淳樸村民，還有每天準時在庭院內等待自己回家吃飯的阿公……

可一切都過去了。

面前這一幕無比殘忍的將心中的念想打破，赤裸裸的展現在李越的面前，讓他搖頭。

“哎！”

找了一個地方，李越順勢坐下，手中拔起幾根青草，輕輕的扔到一邊，然後再次的拔出幾根青草，再次的扔到一邊，如此往復……

就像是一個孩子一樣，做著遊戲，但表情卻無比的認真。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李越才停了下來，又靜靜的注視著遠處的留仙村遺址，目光平靜了下來，這一刻他的目光仿佛洞穿了地底，看到了地底下還未腐朽的諸多坍塌的建築，它們靜靜的躺在地底之中，許多地方已經殘破不堪，破敗腐朽，但依舊可以看出來原本的樣子。

從降臨出生，到村子被毀，到生死道消，再到卷土再來，這一切的經歷忍不住的浮現於他的心頭之間，李越仿佛看到了一種不同，冥冥之中，他的元神陷入到了一種極致的安寧。

這是一種十分奇妙的狀態，仿佛洞穿了自身，看到了更多更多。

而隨之時間的推移，他的神色就越發的平靜，周身之外，一道道的混沌之氣自發的彌漫出來，混沌之氣內部，隱隱約約之間有著一個魔神的虛影展現在其中。

道與理交織，神光從苦海內慢慢的彌漫周身，寶光莊嚴，將他的臉龐映照在一層灰蒙蒙之中，看上去格外不同。

混沌彌漫，道理糾纏，李越在這一刻似乎陷入到了悟道之中，但卻未至，總是差一點，那種就差一點點的感覺格外的突兀，突兀到了連周圍的天地都顯化出了一種錯差的感覺。

差一點，差一點，差一點……

只是李越卻並沒有察覺到，他並沒有任何的感覺，面色始終如一，平靜自然，但這種平靜和自然卻不完整，不完美。

無瑕有憾，白玉有缺。

正是這種不完整而又不完美的感覺，讓那種悟道變得突兀，變得格格不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