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成熟

二十年啊，人的一生總共有多少個二十年？

李越活到如今，也只不過堪堪五六十個年頭。

在這浩浩蕩蕩的時光長河之中，許多人都只是一條魚兒，只能隨波逐流。

有的魚兒強大了，他們可以讓自己靜靜的停留在水中，停留在一個地方，細細的觀察水流外的世界。

雖然隔著水面，雖然視角只有那麽一小片，但是比起其他的魚兒來說，他們對於水流外的世界卻有著更直觀的見識。

他們更加的明白，只有跳出這條河流，掙脫這個束縛，才能見識到更加浩瀚無垠的天地。

這就是三維凡俗和四維仙人，它們只是時間長河的魚兒，活在其中，也被桎梏在其中。

只有跳出水面，化為真龍，才能翺翔徹底擺脫這個桎梏，才能遨遊在更加廣袤無邊的世界。

這種比方或許有些不恰當。

因為想要真正的成就五維，比魚躍成龍要難的多。

“時間啊！”

李越坐在小院子內，此時此刻，他的氣息已經達到了一種若有若無的狀態。

那是一種奇妙的味道，就仿佛結冰的水面，底下水流依舊，但在外面，那水已經凝固成了冰。

這是生命特征的一種狀態，是對於時間概念理解的一種深刻表現。

換句話說！

李越，就快突破了。

仙俠，科學，魔法，武道……

諸天萬界，一切種種都是一種探求未知，追求真理的過程。一切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同樣，一切都可以用修行來解釋。

我們所理解的，就是知識，不理解的，就是神秘。

李越來到這個世界，本質上，也只是為了或許更多的知識，積累更多的不同，然後觸類旁通。

時間，存在於一切之中，觸類旁通的去理解它，是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方法。

所以，來到這個世界選不選擇去修仙，這對於李越來說並不是一個很難的抉擇，因為修行法門萬千，修仙也只不過是其中的一條道路罷了。

……

時間流轉，又是一段歲月無聲無息的流淌而過。

小院內，李越端坐在虛空，盤膝打坐。

他的雙眼緊閉，思維卻沉寂到了腦海中的最深處，大腦放空，一切都沉寂於一種冥冥無垠中。

這樣的狀態，是他的修行。

每天每夜，花費幾個時辰，感悟一二，體會一二。

雖然效果幾乎沒有，但是卻也是一種日積月累般的進步，這種進步短時間內或許看不出什麽，但是長時間的堅持下來，就是一種飛躍般的變化。

李越堅持了二十年，二十年的時間，讓他從一個懵懵懂懂的初來者，變成了現在完全明悟和適應這個世界的規則，這樣的變化不可謂不大。

忽然，他猛地睜開雙眼，眼瞳之中迸射出一團實質化的精光。

那光芒璀璨凝實，透過空間，劃出了一串肉眼可見的漣漪，漣漪波動之間慢慢的消散開來。

“時間啊，我看到你了！”

是的，此刻的時間在李越的眼中早已經不再神秘。

這不是一種突如其來的領會，而是一種漫長的積累。從現實世界到漫威，再到DC，再到如今的西遊，李越積累的知識不可謂不豐富，來自於不同世界的見解和描述，再加上他自己的種種領會，終於在日積月累之中，水到聚成般的感受到了時間的奧秘。

睜開眼睛，看著周圍的空間，此刻那空間之中已經不再是空蕩蕩的一片，這其中還有著一條條的無形的線狀波動。

那就是時間線。

無窮無盡。

變化萬千。

一粒灰塵飄過。

在李越的眼中，這一秒，這一粒灰塵停止在原地，下一秒，它的方位卻是東南方二十厘米處，那灰塵在接下來每一毫秒的時間中會飄到什麽地方，都會被李越清晰的看到，無比的直觀。

而當他心中一動之時，誕生想要對那灰塵吹一口氣的念頭。

瞬間，那灰塵的接下來的走向就發生了變化。

這條時間線在這一刻分出了兩個部分，一部分是原來的軌跡，一部分卻是一道新的軌跡。順著那新的軌跡看去，可以看到那粒灰塵在下一刻會被吹飛，三秒鐘後會出現在十幾米之外的另一個地方……

但本質上，它依舊只是一條時間線，只不過因為李越的念頭而產生了新的走向而已。

這就是時間，也是李越目前的感受。

時間在他的眼中不再神秘，不再莫測。

當然，他現在只能看到一條時間線，還是一條駐留在水中的魚兒，能看到的太過狹隘。

實際中，時間線無窮無盡，每一個物質都有著無數條的時間線，也就是無數的可能性。

真正的大羅金仙，可以一眼看穿凡人一生的命運軌跡。

在他們的眼中，這凡人的一生中，無窮無盡的可能性都纖毫畢現，任何一點小小的波動而引發的可能性都逃不過他們的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