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4章 迎頭痛擊

“射擊！”嶽雲高高舉起的右手猛地揮下，傳令兵迅速將他的命令傳到戰場上每個角落，前排的宋軍立刻扣下了扳機，炮兵們也將大小不一的彈丸立刻發射出去。

“轟！砰！砰！”無數聲巨響從戰場前方同時響起，那些沖到前邊來的建奴軍隊立刻挨了當頭一棒，連人帶馬摔落陣前，瞬間就被後方的友軍踩成了肉泥，這第一波的發射起碼帶走了數百名建奴的性命。

“後軍不許停步，趁著明軍尚在裝填彈藥，立刻沖進去！”皇太極迅速根據戰場山東各行事做出改變，以他對大明軍隊的了解，知道每次發射之間都要有很長一段時間用來填充彈丸，如果能夠把握住這個機會，未嘗不能攻入敵軍陣中。

只可惜這些經驗如果用到明軍身上或許沒什麽問題，但現在他們卻是早已換了對手，這支宋軍的訓練比起明軍來卻是不知道嚴厲了多少倍，再加上現在他們手中所用的火銃早就更換成了定裝紙殼彈，發射的速度遠遠勝過了大明軍隊所用的火銃，上一輪的槍聲幾乎剛剛停歇，下一輪的射擊又馬上開始，在陣列前形成了一道死亡的彈幕，讓攻過來的建奴撞得滿頭是血，根本無法突破他們的防線。

“怎麽會如此！怎麽會如此！”眼前的一幕徹底顛覆了皇太極對明軍的一貫印象，就算是當初遇到的浙軍也沒有這般厲害吧？昔日戚繼光的侄子戚金在戚繼光去世後統帥戚家軍余部與努爾哈赤的後金軍在渾河戰役中血戰大淩河，以數千火槍兵擊斃滿清兩白旗兩黃旗精銳上萬人，後滿清以重金收買被俘的明軍炮手，發炮轟擊明軍陣地，戚家軍余部在漢奸炮隊轟擊之下苦撐數日，最終彈盡糧絕，全軍覆沒。

這一戰給皇太極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眼前的這支軍隊在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是還要勝過昔日的戚家軍，這又如何不讓皇太極感到害怕呢？只是他現在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既然大明有這樣強大的軍隊，為何不早點拿出來？非要等到此時才派上陣？

他卻是不知道，昔日戚金所率領的戚家軍比起戚繼光在的時候已經大大的衰弱，而眼下這支軍隊卻是完全繼承了戚家軍的精髓，並且在嶽飛等名將的率領下不斷對戰法、兵器、訓練進行改進，真實的戰鬥力甚至已經超過了戚家軍的鼎盛時期，當戚金的殘兵就把努爾哈赤達成這樣，遇到勝過其數倍的宋軍，建奴那裏還有打贏的希望？

“鳴金收兵！”無論建奴的軍隊如何發起攻擊，在這條鋼鐵鑄就的防線上都只能是撞得頭破血流，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就有數千人倒在了戰場上，雖然這些損傷的士兵多是一向和他不和的正藍旗的軍隊，依舊讓皇太極感到心痛，因為現在莽古爾泰已經死了，或許用不了多久他就可以將正藍旗納入自己的直接管轄之下了。

“大汗，敵軍陣列嚴密，若是硬攻怕是只會死傷慘重，不如把遵化城裏的大炮都調過來轟上一陣兒，等打破了他們的陣型再戰不遲。”豪格匆匆趕回來說道，陣列不戰乃是女真人傳承已久的作戰思想，因為他們知道一旦對面的軍隊排出嚴密的陣型，就能給他們造成巨大的傷亡，而女真人實在太少，是承受不起這種損失的。

這一戰皇太極根本沒有想到會遇到多麽大的阻撓，所以在出城迎戰的時候並沒有帶上笨重的大炮，以免得拖累行軍的速度，可是眼下看來卻是做錯了事情，他想起了渾河血戰中努爾哈赤用俘獲的明軍大炮轟開戚家軍陣型的經歷，於是立刻應允了豪格的建議，讓他帶著自家的人馬立刻回到遵化城，把所有能打得響的大炮統統帶出來。

大明既然已經有了這樣一支強大的軍隊，那麽他們女真人就將面臨燕軍的考驗，如果不在此戰將這支軍隊的徹底擊垮的話，那麽以後他們的日子只會是越來越難過；而且他現在還不能退兵，因為為了引誘朱由檢禦駕親征，他在打下遵化之後就一直頓兵不前，此次破關以來並沒有搶到多少東西，如果就這麽回去的話，這個冬天恐怕是很難熬過去的，而且那些跟著他們打算狠狠撈一筆的蒙古人也是一無所獲，就這麽回去的話，下次出兵再想拉上他們就更加困難了，所以無論如何也得擊潰眼前這支軍隊再說。

“天下竟然有如此強軍，竟然有如此強軍……”軍陣之中的王洽看到上萬建奴的沖鋒就這樣被宋軍輕松打了回去，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今天實在是給他帶來了太多的刺激，他沒有精神失常就已經不錯了。

“既然已經布好了陣列，莫說建奴只有十萬大軍，就是來上二十萬人怕是也打不破啊？”張之極也從緊張中恢復過來，看著眼前的這支軍隊喃喃自語道，他身後的京營精銳也紛紛羞愧的低下頭去，這些人一向自視甚高，認為整個大明除了宣大軍、關寧軍和白杆兵這幾支強軍之外，就再也沒人能和他們一較高下了，可是看到這支宋軍，他們方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是同等兵力的較量，他們是無論如何也打不贏這支軍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