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4章 得意非常

烏烈現在感到無比的屈辱,他忍著背上的劇痛不肯回過頭來,雙手緊緊握拳,硬生生地控制著自己的怒氣,如果今天打他的不是大薩滿而是別人,亦或是大薩滿身邊沒有薛阇幹和普速完等人的話,說不得他就要奮起殺人了。

“大薩滿,那天您玩膩了也借給我玩幾天吧?我兄弟二人也想試試讓烏烈念念不忘的女子到底是何等模樣?”薛阇幹打馬走上前來,口中吐出毒蛇一般的話語,仗著他們現在人多渾然沒有把烏烈放在眼裏,分明是想將他激怒好借著大薩滿的威勢嚴加處置。

“烏烈,你莫不是還不服氣?”大薩滿愈加得意了,阿魯布登上了皇位又如何?就算是他也得在長生天的代言人面前低頭,更何況烏烈不過是阿魯布的族人而已;想到這裏大薩滿對袁章等魏人越發的不滿了,如果不是他們在阿魯布面前胡說八道,自己的威勢比現在只會更高,說不得將來還可以代替阿魯布統治這片土地,但是由於他們的存在,大薩滿借著長生天的名義收攏權力的計劃進展緩慢。

大元終究是我們漠北人的國家,那些魏人只需要安安穩穩的當奴隸就好,被袁章等人分薄了權力的普速完和薛阇幹對他們也頗有不滿,所以才會和大薩滿走得這麽近,現在遇到烏烈不僅僅是想出氣,更重要的是想借此試探阿魯布的底限,看在他的心中大薩滿到底是何等地位,如果處置了烏烈沒有受到阿魯布的懲罰,那麽就意味著他依舊對大薩滿和長生天充滿畏懼,以後行事完全可以將腳步放大一些;而如果他因為烏烈的事情和大薩滿翻臉,他們也可以根據阿魯布的決定調整計劃。

這麽一會兒的功夫,大薩滿、普速完和薛阇幹三人將烏烈團團圍住,烏烈的親衛也被他們手下的士兵遠遠隔開,烏烈的親衛緊張的看著場中,但是沒有烏烈的命令,他們也不敢和大薩滿拔刀相向,但是只要烏烈出聲,他們就會毫不猶豫沖上去,那怕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辭。

烏烈臉上面色數變,屈辱、憤怒、不甘、畏懼等諸多表情接連浮現,他看向自己的親衛,似乎在做著艱難的心理鬥爭,對方雖然人多,但自己手下這些親兵都是百裏無一的好漢子,就算真的廝殺起來,也未嘗沒有獲勝的機會。

但是他終究沒有能夠下決心,烏烈常常吐出一口氣,松開了握著刀柄的手,緩緩翻身下馬,來到大薩滿面前跪下,“烏烈錯了,烏烈沒有經過大薩滿的允許就擅自離開實在是不夠恭敬,烏烈這就給大薩滿磕頭賠罪。”

說罷烏烈恭恭敬敬的叩首,額頭砰砰的撞擊著堅硬的地面,不一會兒的功夫額頭就冒出血跡來;如果他堅持不從,大薩滿還有些和他玩下去的興致,但是現在見他這副模樣,大薩滿反而不知道怎麽才好了,烏烈畢竟是阿魯布的族人,他總不能將其處死。

大薩滿覺得無趣,正想揮手將烏烈叫起來趕走,卻見普速完打馬來到他的跟前,笑嘻嘻地說道,“按照草原上的規矩,賠禮道歉可不能空手啊?烏烈你莫不是以為跪下來磕幾個頭就算完了?給大薩滿賠罪的禮物呢?”

在草原上,人們通常拿牛羊馬匹來賠罪,可是烏烈這匹馬乃是他從小養到大的,對它就像家人一般,那舍得賠給大薩滿?可是普速完和薛阇幹才不會管這匹馬對烏烈有多重要,他們直接上前拉住韁繩,硬生生的將烏烈的愛馬拖了過去,隨即大笑著揚長而去。

“烏烈將軍!您不要緊吧?”他們走後,親兵趕緊過來將烏烈扶起,烏烈心中感到無比的苦澀,他知道這匹陪伴了他數年,多次挽救過他性命的愛馬注定是回不來了。

“我要去宮中一趟。”烏烈伸手牽過親衛的馬,揮鞭縱馬直接向皇宮沖去,到了皇宮之外也不打理自己,帶著額頭的血跡就沖進了宮中。

可是阿魯布這次依舊沒能給他做主,沒過多久烏烈又滿臉沮喪的從宮裏出來,重新回到府中,將大門緊閉,平日裏除了上朝議事以外哪裏都不去。

第二日,大薩滿的仆人將烏烈的馬送了回來,可是這匹馬身上滿是鞭痕,就連腿也是一瘸一拐的,眼看著就不能騎了;事後烏烈在府中抱著愛馬哭了一晚,卻也終究沒能挽回它的性命。

消息傳出,大薩滿等人等了幾日,依舊沒有見到阿魯布和他們說起今天的事情,於是行事愈發的囂張起來;看吧,連阿魯布都不敢觸怒大薩滿,你們這些人有感如何?他們現在感到無比的得意,每日在龍城之中策馬奔馳,對那些看不順眼的人動輒毆打喝罵,這讓那些其他部落的貴人們越發的不滿起來。

“大薩滿,您看我們是不是去國師府上溜達溜達?”感覺時機或許差不多了,薛阇幹勸道,如果連袁章都不敢維護的話,那對於阿魯布的威望將是極大的打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