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第2/2頁)

我把我的中士徽章伸到他鼻子底下,喝道:滾!馬上!

這家夥蔫了下來,灰溜溜地走了。即使在酒精作用下,豹II服從上級的天性還是不會淡化的。

珍妮,怎麽回事?我拉著她走到廣場上的一個噴泉邊上,這兒沒有別人,只有石雕的一只豹子從水中探出腦袋,濕淋淋地看著我們。

我只能來找你了,吉姆。一片紅暈浮現在她的臉上,我有一個朋友被送到了特訓基地,我不知道他們會把他怎樣。你可以把他救出來,告訴我可以的。

她的雙手放在我的胸膛上,微微發抖,好像要掏出一個肯定的回答。

我避開話題問她是怎麽進來的。她的臉又是一紅,說:我們快畢業了,學校放假一天,我就溜了出來。只有只有穿這套衣服才能混進來--吉姆,你有辦法嗎?

我注視著她微微仰起的臉龐和那雙袒露心跡的奇妙眼睛,傷心地說:他是誰,珍妮?是你的情人?

黑暗中,珍妮沒有回答。

那張年輕蒼白,沾滿了沙土的臉又浮現在我的眼前。他一言不發地躺在沙地上,無神的眼睛裏還充滿了對自由的向往。

讓我見他一面。求求你,吉姆。珍妮的話音裏帶著令人恐怖的絕望。

我搖了搖頭,慢慢地說:沒希望了,珍妮,沒希望了。

珍妮後退了一步,緊緊地咬著嘴唇,她顫抖著後退了一步,又退一步:我恨你,吉姆。恨你的帝國,恨你的軍隊,恨你的學校。

我想開口辯解,可是無從說起。我掉過頭去,不敢正視她的眼睛。

直到珍妮漂亮而花哨的裙子在眼前飄動時,我終於忍不住喊了一聲:珍妮!

她回過頭來,嗯了一聲。我看見一顆眼淚滑入夜色中。

我囁嚅地說:後天我要走了,去尋找格納爾達。這是父親的意思,他認為男子漢要在戰鬥中成熟。

珍妮的眼睛在黑暗中閃著光。你不能這麽做,吉姆。格納爾達是她止住了話頭。過了一會兒,我感到她的柔軟的手指滑過我的肩膀,又伸到我面前屈了屈,說:記住這個手勢,吉姆,它也許可以幫助你我也不希望你受到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