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二階全能者

“嗨，傑瑞，聽說了嗎？今天防禦軍抓了一條長腳的魚回希望號。”一個青年向著遠處另一個青年打著招呼道。

傑瑞正在查看著手上的文件，這是最近第二層C街區的本月淡水使用量，他是希望號第二層ABCD四個街區的水電管理員，除了一些小管道維護以外，也包括了每個月初時統計四個街區的用水用電量，然後遞交到水電管理局去，這便是他的工作了。

當青年喊他時，傑瑞放下文件看了這個青年一眼，漠不關心地說了句道：“湯姆，別去東想西想的，那條外星魚肯定是被塑料口袋全密封帶進來的吧？別說是魚肉了，連一滴希望號外的水都沒可能帶進來。”

湯姆也不生氣，他笑嘻嘻地走到了傑瑞身邊道：“也就是說說嘛，你真讓我吃，難道我就敢吃了？這外星的東西吃了之後，天知道會有什麽後果，說不定滿身長滿寄生蟲，或者整個人變異成一條魚都有可能，反正我是不會去吃的，你可不知道啊，那幾個中國佬……”

湯姆說到這裏時，傑瑞直接狠狠瞪了他一眼，湯姆這才咳了一聲改口道：“那幾個中國人，他們居然還在討論這個星球上有什麽好吃的沒有，天啊，難道他們腦袋裏只有吃字嗎？”

傑瑞皺著眉說道：“注意你的說法，湯姆，你旁邊那家中國人鄰居很好客，我記得今年你才搬到那小區去時，他們還請你過去吃過晚飯，不要張口閉口中國佬，日本小矮子，韓國大騙子什麽的，你他媽也好不到哪裏去，一個小混混。”

湯姆又是嘻嘻笑個不停，他也不在意，隨意地說道：“我不是今天才十八歲嘛，離法定的必須工作年齡還有六年左右，在我二十四歲前，只需要一直讀書就行了，況且我父母都是研究人員，他們的工資，獎金，福利什麽都那麽好，他們一天到晚都在研究研究，我如果不幫他們消耗些，那不是天大的浪費了嘛。”

傑瑞卻不理他，依然在那裏檢查著文件數據，並且時不時將其抄寫下來。

湯姆等了片刻後覺得有些無聊，於是幹脆說道：“傑瑞，我真是不明白你啊，你父親也是大學教授，按道理來說，你根本用不著那麽早就出來工作，你才比我大三個月左右吧？不但自己早早搬了出來，而且還要邊工作邊讀書，真不知道你哪裏來那麽好的閑心，對了，還聽說你去報名參軍了，而且參加的還是星際戰團，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星際戰團可都要進入新人類結構被調試成機器人啊，為此瑪麗亞可是好幾天都哭腫著眼睛……”

傑瑞嘆了口氣，他又一次放下手上文件看向了湯姆，他直視著湯姆的眼睛道：“湯姆，我知道是瑪麗亞叫你來勸我的，但是多的話我也不想說了，我想成為一名星際戰士，不光因為我是一名感應者新人類，更因為我感受到了感召，這話我曾經給你和瑪麗亞都說過的吧？”

湯姆放下了他那小痞子樣嬉皮笑臉的表情，很認真地點頭道：“是的，你說過，但我們都認為你不過是在說笑罷了，天啊，難道你認為上帝都要你成為星際戰士嗎？所以沒有感召你去當神父，牧師，修士，而是讓你轉行去當了星際戰士？你以為那是什麽？聖騎士還是天使？”

傑瑞皺著眉頭，他想了好半天後才道：“不，不是那樣的，更準確地說，應該是一種在黑暗寂寞危險中，感覺到了光與熱的存在吧，我不知道該怎麽形容，但是當我在不久前的神秘病毒中，成為了感應者新人類後，我就非常渴望在艦長姚源身邊戰鬥，那是一種一旦靠近他，就會感覺到溫暖與安全的感覺。”

湯姆渾身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遠離了傑瑞一些，這才說道：“不好意思，我還真不知道……原來你的性取向居然是這個，難怪連連拒絕了瑪麗亞好幾次，唉，可憐的瑪麗亞。”

傑瑞又好氣又好笑，他搖搖頭道：“老子性取向很正常，我也蠻喜歡瑪麗亞這個小丫頭的，不過她還太小，今年才十四歲吧，我一直把她當成妹妹，而且靠近艦長姚源，和任何性取向都無關，那純粹是一種……呃，仿佛是遇到同類的感覺，不，應該比那感覺還要深刻，就仿佛，就仿佛只有在他身邊才稍微安全一些，這樣的一種感覺。”

之後不光湯姆如何勸說，也依然無法讓傑瑞改變其想法，這個十八歲的少年，登上希望號時才十二三歲的大男孩，他仿佛已經是下定了全部決心一般。

而與傑瑞同樣做法的人，在母巢戰役後一個半月時間裏，居然就多達三十余人，其中既有新人類，又有幸存者，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他們參加星際戰團的理由都只有一個，那就是仿佛受到了感召一般，感覺能夠在姚源身邊陪伴其一起戰鬥，對他們來說是件很榮幸和幸運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