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風雲際會（三）

“BOSS，不用太擔心，布萊克尼對這個世界比我們任何人都要熟悉，他應該沒有出事！”團隊頻道中傳來了黛娜的安慰。

“我知道，我沒有收到團員死亡的訊息。他應該是碰上了什麽麻煩，又不想拖累到團隊，這才會自行離隊，不想我們為了找他而放棄全盤計劃！”徐默靠著船舷眺望大海，淡淡地嘆了口氣。

“提督，海面上有船！”徐默頭頂傳來了伍德的叫喊。這個新晉升的Y空間二階轉職者，在上次海戰之後，終於放下一切雜念，專心致志地開始為瓦薩號服務，並且派遣手下團員與麥斯達成了一個互助協議，約定在瓦薩號上同舟共濟，共同分享海戰任務的收益。

“是什麽船？”徐默擡起手掌遮擋住眼光，朝遠處的海面望去。

“是西班牙船，提督，要不要發出警報！”伍德有點興奮地喊道。

“不，不用了！”徐默略一轉念，便搖了搖頭，“已經看見海岸線了，這裏距離阿姆斯特丹不到三海裏，炮聲會引來荷蘭海軍艦隊的幹涉！”

被世人戲稱為海上馬車夫的荷蘭王國，由十多個聯邦公國組成。因為這個國家實行貿易和宗教自由的特殊國策，以及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的衰弱，阿姆斯特丹也慢慢取代西班牙的塞爾維亞，成為世界海洋貿易的中心。

自從西班牙的雄主腓力二世駕崩以後，繼任的腓力三世已經無力再從海陸兩面，圍困新生的荷蘭王國，荷蘭的外部貿易環境也大為改善。不過，海上馬車夫也由於國家政體的特殊性，沒有發展出用於高強度海戰的海洋巨獸——戰列艦，而一直垂青於軍商雙用的佛蘭德斯大帆船。

對於荷蘭的各大邦國而言，單獨建造戰列艦的成本太過高昂，世界上其他海權強國的私掠艦隊也因為阿姆斯特丹的特殊地位，而對荷蘭商船網開一面。他們在海洋上唯一的威脅，就只有那些孤狼一般遊獵在各大洋上的海盜。而對付零散海盜船，全副武裝的佛蘭德斯帆船已經足夠了。

荷蘭目前的海軍艦隊同樣是由這些佛蘭德斯帆船組成，雖然在大洋上，這些武裝帆船只能成為瓦薩號的開胃小菜，但是在阿姆斯特丹的港口海面上，還沒有人敢於挑戰荷蘭的海軍艦隊。任何妨礙到阿姆斯特丹自由貿易的船只，都會被它們像狼群一樣撕碎。

徐默微微眯起眼睛，仔細地打量起對面的這艘西班牙船。由於距離的關系，他只能看清大致的船體，船上的具體情況就無從得知了。這艘船與他的瓦薩號很像，應該也是戰列艦，不過船體比瓦薩號小了一些，從側舷的炮門來看，只有兩層火炮甲板，大概40—50門火炮。

實際上，瓦薩號三層火炮甲板的設計並不成熟，底層的36磅炮在斯德哥爾摩就已經被撤除了大半，只留下了少數幾門，所以這艘船的實戰火力跟瓦薩號很接近。

西班牙戰列艦同樣也是三桅杆，不過它的船艉樓比瓦薩號要高一些，方形船尾有著一個向後延伸的半懸空船艙，這種設計讓船體重心稍稍後移，船頭有著靈活的轉向能力。不過，在炮戰中，後部艦橋也會成為敵方火炮的重點打擊目標，利弊就只能由實戰來檢驗了。

對面的西班牙戰艦顯然也已經發現了瓦薩號，謹慎地微微調整了航線，與瑞典戰列艦保持著500碼左右的距離，平行交錯而過。

“咦，這艘戰艦的提督是一個紅發女郎！”桅杆頂端傳來伍德驚奇地叫喊聲。

隨著大航海的蓬勃發展，實際上女性海員並不少見，比如：劍術高超的克莉絲汀娜、阿歌特商會的商業天才麗璐。不過，克莉絲汀娜是沖鋒隊長，麗璐則是商會會長，她們並不能算一個真正的戰艦提督。

盡管這個時代對於女性而言，已經算比較開放和自由，但是女性提督依然很罕見，特別是一艘強大戰艦的提督。

“紅發女郎？”鐵禮列從徐默身後皺著眉頭走來，“阿爾弗雷德，我好像聽說過這個女人！”

“哦？她很有名嗎？”徐默好奇地轉過頭，饒有興趣地看向鐵禮列。

“這個女人應該是卡特琳娜·艾蘭茨，她原本是一名西班牙海軍軍官，不過在一次海戰過後，她為了給哥哥和愛人報仇，搶奪了西班牙新建的一艘戰列艦，同自己手下的一幫海員做了海盜，現在還被西班牙政府通緝！”鐵禮列聳了聳肩膀，說出了自己得到的傳聞。

“紅發女海盜？”徐默眨了眨眼睛，再次轉頭看向對面。

……

在徐默觀察西班牙戰艦的時候，對面也正有幾個人在看著這邊。他們中間最為顯眼的便是一個英姿颯爽的紅發女郎。女子身披提督服，內穿白色水手襯衣，下身是一件黑色皮褲，明亮的天藍色瞳孔中，散發著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淩厲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