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烏普薩拉

烏普薩拉城位於瑞典中部，跟首都斯德哥爾摩大概相距70公裏。城市瀕臨費利斯河和梅拉倫湖，四周有肥沃的田野、茂密的森林，景致優雅清新。

烏普薩拉城並不算很大，但它對於瑞典來說，卻是一座非常特殊的城市。烏普薩拉不僅曾為瑞典舊王朝的故都，而且還是瑞典的宗教中心，每一位瑞典國王都要在烏普薩拉大教堂，舉行加冕儀式。

對於瑞典現今的瓦薩王朝來說，烏普薩拉雖然不是首都，但是它的重要性卻不下於首都斯德哥爾摩。這座城市有著瑞典眾多的貴族世家，瓦薩王朝的建國君主古斯塔夫一世，曾經在獨立戰爭時期將烏普薩拉作為臨時首都。古斯塔夫一世駕崩以後，他的陵墓就在烏普薩拉。

美麗的梅拉倫湖位於烏普薩拉的南部城郊，站在景色優美的湖畔，遠遠地還能看見湖畔樹林中的一座城堡塔樓。這是一座哥特式古城堡，建造於這個世界的2514年，距今已經有一百多年。

城堡位於湖畔樹林的邊緣，環繞著城堡的樹木被砍伐，清理出了一片環形草坪。城堡門前鋪有一條碎石小徑，連接著通往烏普薩拉城的道路。這座古城堡屬於瑞典的名門貴族——安德森家族。

安德森家族曾經在瑞典建國初期，擁有過一位元勛子爵。不過，當這位安德森子爵逝世以後，家道曾經一度中落，這座城堡也被變賣。幸運的是，安德森家族在即將被人們遺忘時，它的最後一位成員再次用忠誠和榮耀，喚醒了烏普薩拉對於這個名門世家的記憶。

阿爾弗雷德·K·安德森，這個安德森家族的年輕人，帶著安德森家族最後僅存的財富，踏上了前往首都斯德哥爾摩的旅途。年輕人的行為讓烏普薩拉的上流貴族有過一些漣漪，但更多的人只是將這作為飯後茶余的消遣話題，並沒有人認為這個年輕人能夠取得多大的成就。

然而，當這個年輕人再次回到烏普薩拉時，眾人驚訝地發現，這個沒有多少祖蔭的年輕人，已經取得了不下於他那個子爵祖父的戰功和榮耀。

阿爾弗雷德，不，新晉的安德森男爵重新用國王古斯塔夫二世的賞賜，將家族的城堡收回，並且召回了昔日忠誠於家族的仆傭。安德森家族再次崛起，重新成為烏普薩拉的名門望族。

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楣，灑進城堡中央高塔的主臥室。這間臥室面積極大，目測起碼在上百平方以上，除了正中央的豪華大床，左側還有一張紅木條案，以及配套的高背靠椅。臥室四周墻壁貼著紫羅蘭圖案的墻紙，正面墻壁掛著一幅人物肖像畫。肖像畫上的青年身著黑色禮服，手握權杖，看面容正是徐默。

奢華大床上，一個青年人眼皮輕顫，意識仿佛正從熟睡中醒來，當雙眼緩緩睜開，青年的瞳孔中閃過一道難以察覺的精芒。

徐默擡起雙手，扭了扭脖子，愜意地伸了一個懶腰。青年四周張望一下，便伸手拉了拉床頭的一條錦繩，隨即便將雙手疊放在腦後，靜靜地在床上躺著等待。

“咄咄咄！”大約兩三分鐘之後，臥室的房門便有節奏地響起了敲門聲，“阿爾弗雷德主人，您醒了嗎？”

“進來吧，我已經醒了！”徐默一邊從床上坐起，一邊淡淡地說道。

臥室的大門被人外面推開，一個梳著整齊後背頭，身著燕尾服的白發老人帶著兩個年輕女仆走進了房間。老人名叫卡爾·埃爾曼德，是安德森家族的老管家，從阿爾弗雷德祖父那個年代開始，就一直服務於安德森家族。

當安德森家族衰敗的時候，老人甚至不要報酬，一直努力維持著城堡的運作。只是在阿爾弗雷德變賣了城堡，帶著僅剩的財富奔赴斯德哥爾摩，老人才黯然離去，回到烏普薩拉的鄉下老家度日。那個時候，以他的年紀和身體，實在是沒辦法再跟隨青年東奔西跑了。

當阿爾弗雷德帶著大筆財富和榮耀回到烏普薩拉，他第一件事情便是召回了這個忠誠的老管家。看到安德森家族再次崛起，當時的老管家老淚縱橫，臉上再次煥發出前所未有的青春活力。

“阿爾弗雷德主人，今天您有兩件事情需要處理。第一件事情是今天清晨，城堡來了一位斯德哥爾摩的信使，他留下了信，人已經回去了。”卡爾老管家將手中的早餐托盤連同信函，一起放在紅木條案上，慢條斯理地說道。

“哦，那麽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呢？”徐默打量了一下信函，擡起雙手，轉了個圈，方便女仆給自己穿戴外套。

“另外還有一件事情……拉爾森伯爵家的大小姐邀請您去參加一個茶會，另外還有卡耐家的……”卡爾老管家一雙有些渾濁的老眼中，閃過一絲神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