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此處可是風景獨好

帶領徐默前行的神官老年相貌，鶴發童顏，面容清瘦，頷下一縷山羊胡須，顯得仙風道骨。不過，現在臉上卻是面沉似水，他在天庭擔任神職已有億萬年，歷經帝俊、伏羲兩代天帝，從未見過天界神族遭遇到如此巨大的挫折。

雖然截教和闡教也算天庭的一份子，但是在神官內心目中，卻只將他們當成是外人。闡教還算好一些，起碼在道門宗旨上與天道暗合，而截教則只被神官視為奴仆下人一類的存在，他們這些與天地同存的神族，總在心中有著天然的優越感。

然而今天這一戰卻將這種優越感給悍然擊碎，老神官終於發現在這一次的內戰中，闡教和截教發揮出了不弱於天界神族的力量。這兩者綜合起來的整體戰力，已經淩駕於原本的天界神族之上。

在商周一戰後，他們這些天庭的神族基本上都得到了重要的神職，然而今天的這一戰卻讓天庭的所有神仙，都看清了真實的情況。且不論戰勝的截教必然會改善目前的處境，就算是失利的闡教實際上也沒有損失什麽，真正受到最大影響的人，將是他們這些原本的天界神族。

轉頭望了一眼身旁的青年，老神官咬牙暗恨，此人同樣也是新晉神官，而且傳聞中還與天後有著不清不楚的曖昧關系。

“你……可是為了天後才如此行事？”沉默了半晌，老神官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開口問道。

剛一說完，老神官就後悔了，連連苦笑。此人喪心病狂，在天庭為官時，就屢犯天條，後來更是私下救助犯官飛蓬和夕瑤，跳下輪回池，問他也是白問。

“不，此舉是為了你們！”令老神官驚訝地是，青年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沉吟了一下，卻給了他一個匪夷所思的答案。

“為了我等？天帝運籌帷幄，用心良苦，商周一戰之後，更是充實天庭，為三界補全天道，無知之徒焉敢妄言！”老神官雙目大放神光，顫抖著山羊胡，戳指怒罵到。

“補全天道？仙家講究因果循環，天道既然補全，又怎有我這等人物的出現！”徐默淡淡地說道，“伏羲運籌帷幄倒是不假，可他貴為天帝，卻罔顧情義倫理，漠視那些勞苦功高的神族，只想讓他們成為無情天道的工具。”

徐默說著頓了一頓，冷冷地看了一眼老神官，“若非伏羲給你們灌輸了如此妄自尊大的念頭，商周之後，整個天庭豈會偏袒闡教欺壓截教。為了平衡天庭實力，挑起兩教紛爭，伏羲更是使用了封神榜這等無恥手段，這也算是天道？

伏羲做了初一，就不許別人做下十五？就算無我聶離，今後億萬年就不會有人利用這封神榜，挾制截教眾仙？因果循環，報應不爽，現今截教眾仙雖有怨氣，但是還未到你死我活之境地。不過，若是被欺壓上億萬年，到時候再爆發出來，他們可會在得勝之後，放棄報復天庭？

億萬年前的巫族欺壓人族，激起神人共憤，以至於被驅逐到魔界。若是今後天庭因無情天道眾叛親離，而導致大敗，神族可還有另外一個魔界可去？不破不立，天庭自巫妖大戰之後，這天道早已偏離正途，可笑你等還自以為建立了功德正統，卻不知禍根深埋，死期不遠！”

“何至於此，這天道……何至於此！”老神官被徐默這番言語說得臉色大變，失神地喃喃低語。

這天界老神官雖然滿心不願承認徐默所言，但是內心深處卻知道青年所言合乎邏輯。只是往日的認知突遭晴天霹靂，硬是給砸了個粉碎，實在有點難以接受。

接下來，兩人一路無言，老神官臉上也不復先前那種冷冰冰的模樣，神情都萎頓了不少，偶爾看向徐默的眼神也帶上一絲復雜之色。

而徐默則將心思沉浸入靈魂印記，開始察看起那一排排滿溢的提示信息來。在本體意識被封印的這段時間，他的法則身體和靈魂印記都有了巨大的變化。

首先便是艾澤拉斯的守護者麥迪文給予他的時空力量，被徹底融合進了靈魂印記。同時加上仙劍世界的各種奇遇，讓他的一階時空稱號“空間漫行者”產生了進化，變成了一個名為“時空旅者”的高階稱號。這個“時空旅者”的稱號，因為融合了兩大世界的特殊時空之力，並不屬於空間賦予稱號，所以根本就沒有顯示出等階高低。

另外，徐默以聶離的身份進入天界，曾經食用過的禦酒、神蜂烤肉、花蜜湯、以及鳳凰肉，雖然因為靈魂印記無法聯系超弦空間，而沒能辨認出這些東西的等階和類別，但他的法則身體卻不管不顧地提升了各種屬性，其中的鳳凰肉和瓊漿玉液甚至是按百分比來提升基礎屬性。

這些浩瀚的提示信息中，其中還有幾個屬於紅色的警告信息。比如：聶離剛入天界中遭遇到了天外罡風；輪回池池水的法則侵蝕；紫萱分離赤炎復制意識時，給他灌輸的女媧造物法則力量；以及邪靈燎日離體時，被靈魂印記截留的部分怨靈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