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戰鬥中的領悟

就算徐默對艾澤拉斯的魔法體系再怎麽不了解，也知道羅寧現在施展的魔法絕對不可能是流沙術，甚至都不是土系魔法，這應該是水系或者冰系魔法吧。

排除掉羅寧故意陷害徐默之外，那就只有一個可能，法師搞錯了魔法咒語。

“明知道羅寧發生過魔法事故，我居然還會相信這個不靠譜的書呆子法師！”徐默連腸子都悔青了。

急速的滑行中，徐默發現羅寧的這個魔法除了搞錯了種類之外，還真是一個等階很高的冰系魔法。以剛才魔法的爆發點為中心，方圓百米內都變成了一個冰川世界。不僅湖畔的泥地變成了結實的冰面，連周圍的樹木都凝結了一層乳白色的冰霜，樹枝上垂掛下無數晶瑩的小冰錐。

深吸一口氣，徐默將聖西塞夢魘朝冰面插了下去，打算減緩一下滑行的速度。但是他的腦後馬上傳來了強烈的風聲，徐默轉頭一望，馬上魂飛天外。他被羅寧氣糊塗了，居然忘了在他身後，還有另外一只龐大的生物。

恐爪石怪不算一對鐮刀前足，也還足足有六條後肢。不過，它的體重實在太大了，急速的追擊中，別說是六條節肢，就算是十六條節肢都無法止住它龐大沉重的身軀，翻滾著飛快地朝躺在地上的徐默壓去。

“啊！”徐默暴喝一聲，用力一扭插在冰面上的聖西塞夢魘，靠著獨臂的力量將身體打橫了過來。同時雙腿用力在地上一蹬，終於改變了身體的滑行方向，讓自己橫向脫離了恐爪石怪的滑行碾壓。

徐默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恐爪石怪的接近，時刻準備著使用煙化技能，避免真得被那龐大的身軀壓到。以徐默的生命值，他絕對經不起恐爪石怪的碾壓。

幸運地是，恐爪石怪以咫尺之遙的距離，從他身邊滑過。或許是受到了徐默用聖西塞夢魘控制身體的啟示，恐爪石怪在翻滾中舉起一只鐮刀前足也朝冰面插了下去。

在徐默瞬間放大的瞳孔中，鐮刀前足如同冰鎬一般敲擊在他的兩腿之間，距離他的命根子最多也只有十厘米。在這一刻，徐默的臉色黑如鍋底，腦海中甚至有了刹那間的空白。

不過，恐爪石怪畢竟是倉促而為，加上體重太大，鐮刀的前端帶起了一蓬冰屑，依然沒能止住身體的翻滾。但是它剛才的敲擊並非沒有任何效果，起碼已經大大減緩了滑行的速度。

當恐爪石怪第二次舉起鐮刀前足的時候，一支帶著翠綠鬥氣的長箭呼嘯著飛來，“嘭！”地一聲，在恐爪石怪的前足上炸裂，阻止了它繼續敲擊冰面。

驚魂未定的徐默看見了這一幕，重新回過神來，他突然發現羅寧用錯了的魔法並非全無作用。法師本來就站在湖邊，發出這個冰系魔法的時候，恐爪石怪距離湖岸已經只剩下了二十米不到。而現在恐爪石怪正在朝著湖泊翻滾，其中一條後肢甚至已經接觸到了水面。

“轟！”恐爪石怪終於翻滾進了湖泊，激起了一道不大不小的波浪。

“終於搞定了！”看著恐爪石怪在湖邊的淺水區不停掙紮，徐默如同泄了氣的皮球一樣，癱倒在冰面上，平息著劇烈跳動的心臟。他的右手肩膀傳來了劇痛，應該是剛才強行轉換方向，扭動聖西塞夢魘時脫臼了。

盡管只是淺水區，湖水甚至不能淹沒到恐爪石怪的上半身，但是徐默知道它上不來了。這只怪物全身覆蓋的厚厚巖層，本來是它最大的憑借，現在卻也成了它最大的致命傷。它越是掙紮，就越是陷進淤泥中無法自拔。

柔能克剛，恐爪石怪劈山開巖的強大力量，在無處著力的湖水和淤泥面前無能為力，甚至無法拯救它的生命。回想起剛才，自己在恐爪石怪刀鋒下飄逸的舞步，徐默心中升起了一種明悟。

或許無堅不摧的極速並非是最強的戰鬥步伐，留下適當的余力用於騰挪變化，有可能讓自己的腳步變得更加進退自如，變幻莫測。

在地上躺了一會，徐默單手撐起身體，朝湖邊走去，另外一邊的布麗奇特拄著盾牌蹣跚走來，與此同時，溫蕾莎也從樹林當中，扶著樹幹慢慢步出。

布麗奇特頭發淩亂，臉色蒼白，嘴唇幹澀，有著明顯的脫力現象。而溫蕾莎則是雙手止不住的微微顫抖，拉弦的右手手指滿是水泡，這是過於猛烈地在手指上催動鬥氣造成的。

三人看了看還在湖泊中不停掙紮的恐爪石怪，相對苦笑，然後同時朝著某人怒目而視。雖然戰鬥已經勝利了，但是不代表某人就可以逃避責任。這場戰鬥完全是靠運氣贏的，跟某人陰差陽錯的魔法半點關系也沒有。

羅寧縮了縮脖子，看著三個同伴臉色陰沉地靠近自己，不由哭喪著臉連聲道歉，“流沙術和冰封大地的魔法吟唱確實很像，我好久都沒用這兩個魔法了，偶爾搞錯也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