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幸存者

透過腕刀砍出來的裂口，徐默看到裏面的這個房間很大。一個戴著一副黑框眼鏡，學者模樣的人類青年正從門邊驚慌地後退著，腦袋東張西望，似乎想要找尋趁手的武器。在他的左肩膀處有一個被上衣包裹住的傷口，棉質衣物上隱隱滲透出血漬。

歪著腦袋看看了裂口的兩邊，徐默沒有發現其他的威脅，開始再次提起腕刀在金屬門上劃出一個大洞，踏步而入。

“去死！”眼鏡青年咬著牙齒，將一根不知道從哪裏拆下來的金屬矛朝他投擲而來，沒有受傷的右手中抓著一根金屬矛，同時朝他捅來。

徐默渾不在意地將腕刀在胸前劃動幾下，兩根金屬矛立刻被削成了數截，提起右腳朝青年踹去。青年眼鏡後的雙眼閃過一道厲芒，仿佛早就已經料到了他的行動，向左邊一跳，讓過徐默的右腳，受傷的左手從背後探出，手中握著一把尖銳的匕首，猛地插向徐默沒有胳膊的左肩。

“嗯？”徐默贊賞地多看了青年一眼，不過卻沒有停下動作，身體猛一扭動，原本踹向前方的右腿急速橫掃，“砰！”地一下將青年掃飛到房間的角落。

掃飛青年之後，徐默迅速打量了一下房間內的情形。這個房間比起其他鐵血戰士的臥室要寬敞很多，房間裏面並排放著十多個類似棺材一樣的物體。不過其中的幾個“棺材”上方的水晶“棺蓋”被暴力破開，另外的“棺蓋”則完好無損地自動開啟著。

走近這些“棺材”仔細一看，徐默的眉頭一緊，“棺材”的大小並不適合鐵血戰士的體型，倒是很適合人類。將獨臂探進棺材，徐默還能感覺到一絲冷氣，這些應該不是棺材，而是冷藏人體的冬眠艙。

房間內除了這些冬眠艙之外，還有幾張類似於醫院擔架床的平板床，其中一張擔架床的金屬支架已經被人拆開，看來就是剛才那個青年手中的金屬矛。

想到這裏，徐默不由轉頭看向被自己踢到墻角的人類青年，只見青年已經按著自己的腹部，扶著墻勉力站起，蒼白的臉上陰晴不定地看著自己。

“@#%￥#……%￥＆”青年往地上淬了一口血，冷靜地說道。

青年一開口就是讓徐默一囧，他聽不懂這個青年的語言，既然無法交流，那留著他就沒用了。青年看到徐默的腦袋歪了歪，開始擡起腕刀，臉色又是一白，略一思索，便恍然大悟，一邊向後退去，一邊嘴巴中開始連續不斷地說話，聽口音在陸續轉換著語言。

“現在聽懂了嗎？”終於在青年轉換到某一個語言時，徐默眼睛一亮，放下了腕刀。青年也是松了一口氣，就算他不怕死，可也不想無謂的死去。

“薩迪莫族的鐵血狩獵者？”青年似乎查詢了一下自己靈魂印記中的語言種類，“看來你暫時還不想殺我？”

“噌！”鐵血齒鐮縮回手臂上的金屬匣，徐默將手掌朝眼鏡青年攤開。青年略一沉吟，便上前兩步，毫不遲疑地將手中的匕首交給徐默。

徐默眼中再次閃過一絲贊賞之色，這個青年膽色和機智皆備，智慧極高，但是從他弱小的實力看，應該是一個剛剛進入空間的新人，有如此的表現實屬不易。

不過，隨即徐默就是一皺眉，從房間內的十多個冬眠艙可以看出，他是同十多個輪回者一同進入這個世界，他這樣的人怎麽會被剛剛見面的同伴給拋棄掉呢？

徐默查詢了一下靈魂印記的數據庫，發現數據庫當中存在著唯一一種鐵血戰士的語言，應該就是青年所說的薩迪莫族語言。法則身體上的殘缺給徐默帶來了巨大麻煩，數據庫雖然可以翻譯薩迪莫語，但是徐默卻無法書寫這種語言，也就無法跟青年正常交流。

不過，或許自己懂得的其他幾種語言，可以被青年的法則身體翻譯出來。想到這裏，徐默用腕刀在金屬地面刻出華語、英語等幾種語言，擡頭看著青年，希望他能夠認出其中一種。

但是，從青年茫然的面容中，徐默再次失望，看來青年所在的主物質世界並不是地球，而這個空間好像也沒有進入過地球，青年的法則身體無法翻譯徐默所了解的地球語言。

“你沒辦法說話？”青年看到徐默指了指鋼鐵面罩的嘴巴部位，頓時馬上了然，“我來問吧，如果問對了，你就點點頭，錯了，搖搖頭。”

“你是在追蹤那些人類的行動嗎？”青年友好地笑了笑，出聲問道。

徐默眼中厲光一閃，擡起一腳踹在青年腹部，“砰！”房間的金屬墻壁發出一陣巨響，“咳咳！”青年趴在地上，咳出大口的鮮血，擡起頭看著傲立在原地的徐默，心中一片凜然。

他面前的這個鐵血戰士雖然不能說話，但顯然不是好糊弄的角色，他剛才只是小小地試探，便立刻遭受到了懲罰，提醒著他，誰才是掌控局面的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