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兩敗俱傷

“嗷！”拉格修斯一踩塔盾，整個人騰躍而起，越過當前的羅馬士兵頭頂，在半空中扭身下擊，短劍在這個羅馬士兵的後頸一劃，便將他的頭頸割斷了大半。

年輕的羅馬士兵目光呆滯地向前仆倒在地，盾墻出現了一個缺口，附近的兩個角鬥士立刻大喜，奮力擠進了羅馬人的防線。

卡巴爾身材高大，沒有拉格修斯那麽敏捷，但是他有自己的作戰風格。卡巴爾身上穿著一套冠軍角鬥士特有的角鬥裝備，帶面罩的頭盔，右肩套著鐵質護肩，這種護肩不同於普通角鬥士的皮護肩，是由層層疊疊的厚實甲片制成，甲片上帶有尖銳的三角鐵錐，不僅能夠有效地防護肩膀，還可以用來沖撞對手。

他右手提著一個鐵鏈球，左手提一面卵盾，防護自己沒有盔甲的左邊身體。看見拉格修斯那邊已經達成了突破，卡巴爾怒吼一聲，鏈球猛地砸在對面的塔盾上，巨大的力量通過盾牌傳遞到後面的羅馬士兵身上，將他打得一個踉蹌。

卡巴爾乘機低頭沉肩，用卵盾擋在前面，合身撞上塔盾，“砰！”對面的羅馬士兵如同遭遇了一輛重型卡車的碰撞，塔盾被撞得四分五裂，整個人倒飛出五六米，還連帶著拉倒了身邊的兩個羅馬戰友，盾墻上再次出現了另外一個缺口。

實際上，卡巴爾和拉格修斯的這種精彩表現，在開戰之後，就接連出現過幾次，也曾通過高超的個人武力幫起義軍打開過盾墻缺口。只不過那個時候，羅馬人還沒有抽調中央的刀盾兵，他們總是很快就用排刀將闖進盾墻的角鬥士殺死，或者給逼了回去，等角鬥士回過神的時候，盾墻已經恢復如初。

不過，隨著斯巴達團的加入，羅馬人終於暴露出了人數上的劣勢，雖然300人對400多人，只少了一百多人，但畢竟是一場小戰鬥，這一百多人等於超過了羅馬人40%的兵力。

隨著時間的推移，戰場陷入了混戰，羅馬人暴露出了他們的致命弱點，也是盧修斯總督在他們出征之前就給這支軍隊埋下的隱患。他們沒有老兵，這些參與龐貝城輪訓的青年兵，雖然在裝備上跟老兵沒有區別，體力還稍優於老兵，但是他們的戰鬥經驗太少，戰鬥意志過於薄弱，一旦傷亡達到一定的程度，軍隊就會崩潰。

幸好的是，巴達克斯在雇傭兵首領的再三勸說下，將雇傭兵及時投入了戰場，畢竟一旦戰鬥失敗，他就什麽也得不到了。

巴達克斯的錢沒有白花，這些雇傭兵戰鬥經驗豐富，戰鬥意志頑強，是龐貝城最好的雇傭兵。不過這些雇傭兵很聰明，他們沒有拼死作戰，而是分散在整個正面戰場，協助羅馬士兵抵禦肉搏能力更強的角鬥士，但是卻並不對角鬥士下死手，只是抽冷子讓角鬥士受傷倒地。

戰場局勢呈現出了膠著狀態，不過很顯然，隨著越來越多的角鬥士受傷倒地，起義軍在加速崩潰，很快就會全軍覆沒。

看了看正面戰場，再看了看斯巴達團那邊，山坡上的徐默嘆了口氣，戰場上已經陷入混戰，不過雇傭兵部隊明顯還留有余力。他們這30來人就算再投入戰場也於事無補，雖然他還有後手，但是發動的前提條件卻還沒有達成，是時候脫離戰場了，起義任務要失敗了！

正在徐默低頭黯然，欲要退出戰場，戰場上卻產生了新的變化。年輕的羅馬軍官終於在巨大的戰場壓力下犯錯，他們將身邊三十余人的後備兵投入了戰場。

這三十余人後備兵並非實際意義上的羅馬後備兵，他們同樣也是青年兵，只是負責保護羅馬軍官和充當預備隊。五位羅馬青年軍官之所以會犯錯，也是雇傭兵沒有盡力作戰的緣故。

戰鬥進行到現在，起義軍傷亡慘重，但是羅馬人同樣也傷亡十分巨大，特別是斯巴達團那邊的小戰場，如果不是戰場局勢依然對己方有利，這支由青年兵組成的羅馬軍隊已經崩潰了。

按照這種戰損比，羅馬人在戰後恐怕傷亡會達到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就算是戰鬥勝利，作為軍官，他們也責無旁貸，畢竟他們對付的可只是“叛逃奴隸”。

在這種心理的作用下，年輕的羅馬軍官無法避免地犯錯了，在起義軍還保留著預備隊（徐默等人）的情況下，在戰場姿態有利於己的情況下，率先投入了預備隊。

徐默無法置信地看著戰場上的這種變化，頓時有一種天上掉餡餅的感覺，巨大的幸福感湧上了心頭。在這一刻，他發現自己開始喜歡上了這種帶兵作戰的刺激遊戲，羅馬人，這還真是送大禮啊……

如果徐默身邊現在是30名輕騎兵，已經可以直接從戰場兩翼迂回，直取敵人的指揮官。當然，徐默沒有騎兵，不過，他準備的後手已經達成了使用的條件，在徐默的即時戰鬥信息屏幕中，出現了一幅立體鏡像，準備地顯示出了五位羅馬軍官的位置，是黛娜的真實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