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亂世山賊（第2/2頁）

對於這些身處兩國邊境的亂世山賊來說，他們原本也都只是破家的平民，軍隊中的逃兵，只要能夠吃飽喝足，他們也就滿意了，並沒有太多的追求。

徐默的勇武在山下與寄廖的那場戰鬥，他們都已經看在了眼裏，作為寄廖的心腹，他們三個也是攻擊徐默最為積極的三個人，只是徐默太過強勢，震懾住了大部分的山賊，他們最後也只好偃旗息鼓。

一個新頭領的上位，就意味著新老交替，一般情況下，他們的小頭目地位基本上也就到頭了。他們現在倒是沒有留戀小頭目地位的想法，他們只要能夠保住性命就滿足了。

“汝等不必慌張，且先坐下！”徐默指了指正廳兩旁的小幾，等幾人坐好之後，才繼續開口道，“山寨之中，現在共有多少名兄弟，錢糧又有幾何？”

三個山賊頭目互相對視了一眼，最好還是由年紀較長的曲和開口回答道：

“聶離頭領，除去吾等和寄廖四人，山寨一共有三十六名兄弟。糧食大約還有四石，豬三頭，六只雞，二十斤酒，另外還有肉糜三十斤，至於金銀細軟，吾等不知，都是寄廖一人掌管。”

徐默點了點頭，一石糧食大約是現代的60公斤，120市斤，這個時代的人一天只吃兩頓，除去寄廖，他們一共是40人，一人一天吃一斤糧食，一石糧食大概能吃個三天，四石糧食有十二天，加上豬和雞，也就是半個月的存糧。

如果寄廖不控制糧食的發放，那麽很快赤磯寨就會彈盡糧絕，難怪這些山賊個個都是面黃肌瘦。不過這對於徐默來說，卻不是個問題，他不需要去嚴格控制山賊們的口糧。

戰爭馬上就要開始了，這些山賊作為他的手下，都是要跟他奔赴戰場的，戰場之上，只要能勝利，就不愁沒有收獲，而且十多天以後，眼前這些山賊能剩下多少人恐怕都是個問題。

徐默計算完之後，突然想到了曲和話語當中的一個語病，便皺眉問道：“肉糜？山寨前幾日宰殺過牲畜？是為何事？”

曲和三人互相對視一眼，曲和小心翼翼地回答道：“那幾頭牲畜，寄廖平日是不讓動的，也只有吾等做了大買賣之後，寄廖才會允許兄弟們吃上一頓肉食。這段時間，吾等已經很長時間沒有做過大筆的買賣了，那些肉糜，頭領隨某來看看，便知一二。”

徐默眼中厲光一閃，聽到曲和的回答，他有了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隨即便是起身，跟著曲和三人出了正廳，來到了山寨的一處房屋之中。

進屋看清屋中的事物之後，徐默便是暗嘆一聲，屋內的情形跟他預料的差不多。這是一處屠宰場，只不過殺的不是牲畜，是人。

屋內擺滿了各種屠宰刀具，屋頂垂下了幾條鐵鏈，鐵鏈的頂端是彎曲的鐵鉤。鐵鉤上吊著幾條人類的肢體，應該是四肢的部分，看樣子被鹽巴腌制過。墻上掛著一大一小兩副已經被剃光了血肉，掏空了內臟的人類骸骨。

四人進屋之後，出現了短暫地寂靜，曲和三人感受到了身前那個男子身上散發的冰冷寒意，不由額頭冒汗，不由自主地向後緩緩退了幾步。

對於這些山賊來說，他們對於吃人肉並無太大的抵觸，身處亂世，他們比徐默，見過更多悲慘的事情，只要自己可以活下去，別人是死是活，他們並不關心。如果那個人可以用自己的肉體，來填飽他們饑腸轆轆的腸胃，他們絕對是卻之不恭的。

出乎三個山賊的意外，徐默在沉默了一會之後，卻沒有沖他們發火，只是背對著他們淡淡地問道：

“山寨中可還有其他被當成肉糜的犯人？”

曲和抹了抹額頭的冷汗，搖頭回答道：“只有這兩具了，他們本是一對逃難的夫婦，幾日前被吾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