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植草貴弘

夜總會很大,前方是一個半月形的舞台,台上有著一些女優在表演歌舞,台下是各個圍起來的小吧。侍者帶著徐默進入了一個單人小吧。徐默點了一種日本的清酒和一些零碎小吃,就給小費打發走了侍者。

侍者走了之後,徐默灌了一口清酒,用手指沾了點酒,彈到皮夾克上一些,提上那盅清酒,裝成一個步履踉蹌的醉漢,逛向夜總會的後門,那裏有通往上層的電梯。

在走到夜總會後門的時候,徐默突然聽到了後門外面,有一陣吵鬧扭打的聲音。本來徐默並不打算理會,夜總會裏面每天都有這種喝醉的客人鬧事,被看場保安“請”到外面修理的事情。

不過,在聽到幾句聲調比較高的激動話語之後,徐默皺了皺眉,推開後門,走到了夜總會後門外的小街巷中。

小巷中正有三個胳膊上刺有紋身的打手,在毆打一個跪在地上的魁梧大漢。大漢臉上到處都是青腫,眼眶被揍得像兩個青蘋果一樣,幾乎睜不開眼睛,嘴角淌下了一絲鮮血。

盡管在被毒打,但是大漢嘴巴裏仍高聲地叫著什麽,跪在地上不停磕頭,不過顯然不是日本話,那幾個打手根本就聽不懂,反正這也並不妨礙他們繼續談笑玩弄著跪在地上的魁梧男子。

看見提著酒盅出來的徐默,三個打手中出來了一個人,走近徐默,揮手示意讓他離開。徐默一只手仰脖灌下一口清酒,另一只手握拳“砰”地吻上了打手的嘴巴。

打手如同被打樁機直接擊中,腦袋後仰出了一個誇張的幅度,嘴巴裏面噴出的血水混雜著,滿口的門牙,騰空倒飛,撞向其他兩人。另外兩個打手在接住他身體的同時,只感覺到一陣大力湧來,兩個人都站不住腳,和被揍飛的那個一起滾成了一團。

徐默再無醉態,“踏、踏、踏”踩著小碎步,急速迫近幾人,三個打手還未起身,就被徐默一人一腳踢在太陽穴,直接暈了過去。

徐默扶起了,還不知道狀況,仍然在不停磕頭的大漢,嘆了口氣,問道:

“你一個華國人來這種地方幹什麽?”

“兄弟,你聽得懂華國話?”大漢站起來以後比徐默高了大半個頭,身高至少在1米90以上,吃力地睜開,自己腫得跟青蘋果一樣的雙眼,驚異地問道。

“是的!”徐默皺了皺眉,並沒有告訴大漢,自己其實也是一個華國人。

“兄弟,我叫陳浩。請幫幫我,請您一定要幫幫我啊!”叫陳浩的魁梧大漢大喜道,“我的女兒,我老婆懷了七個月,剛剛早產的女兒被他們帶走了。”

“恩?懷胎七個月早產的新生女嬰?他們是怎麽從醫院看護室帶走的?你為什麽不報警?”徐默驚奇地問道。

一般這種早產嬰兒都會在醫院的嬰兒監護室,別說是外人,就算是親生父母都無法隨便出入,照看嬰兒,只有護士和婦產科醫生才能夠進入這種無菌看護室。日本黑幫再怎麽囂張,也不會在醫院這樣的公共場所觸犯這種大忌。

“我們……我們沒有日本的護照,我老婆是在一個私人診所生下的女兒!”陳浩支支吾吾地說道,“生下女兒以後,我們就被告知嬰兒沒能存活!”

“哦?”徐默靜靜地看著陳浩,等待著他的下文。

“但是,我卻在診所的後門,看到了一個黑西裝男子抱走了一個女嬰。那天在診所生產的只有我老婆一個人。”

“診所的醫生在我再三逼問下,終於熬不住告訴我,我剛出生的女兒被這家夜總會的老板給買走了,他們的勢力很大,診所的醫生不敢得罪他們,我又只是一個黑戶口的華國人,他們只好這麽做了。”陳浩痛苦地說道。

徐默的眼睛露出了一絲危險,沉聲問道:“你能確定是這家夜總會的老板嗎?”

“是的,醫生告訴我,他姓植草!其他的就不敢說了,還說讓我最好是報警!”陳浩愣了愣回答道。

“可我們是黑戶,如果報警的話,我們也會被遣送回國的。為了來日本,我們花光了家裏的積蓄,還借了很多債,我們不能就這麽回去啊!”說著說著,陳浩痛哭了起來,眼淚滲出了腫脹的眼眶,混著臉上的血汙滴下。

“男人,不能哭!跟我來,不要離開我的身邊!”徐默說完,便自顧自走在前面。

陳浩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偷偷看了一眼暈倒在地上的那三個打手,便緊緊跟上了徐默。

兩人重新進了夜總會的後門以後,徐默便朝電梯走去,電梯沒有人看守,估計陳浩剛才就是想坐電梯上樓,才被看守電梯的三個打手攔阻,爭鬥起來的。

兩人坐電梯上樓以後,樓道上半個人都沒有,樓道兩旁是一排排的包廂,包廂的隔音效果都很好,站在樓道裏,眾多包廂一點聲音都沒有傳出來。徐默也不停步,直接向著一個包廂走去。走到包廂門前,徐默敲了敲門,裏面沒人應答,他也不等,換了一個包廂門繼續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