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逃亡路漫漫(第2/2頁)

因為徐默第二天淩晨,在旅館大部分人還都在酣睡的時候就已經出門,旅館服務員根本就沒注意到,這個穿品牌風衣,留著漂亮馬尾和八字胡的青年就是昨天棉服穿得跟粽子一樣,頭發像雞窩、胡子拉碴,戴著棒球帽、大墨鏡的徐默,所以留給刑警們的線索也是原本的邋遢形象。

雖然連續不斷的更換了住址,刑警支隊在得到他大致的邋遢外形之後,修改了通緝令上的形象,並通過群眾舉報,把他住的出租房給找到了。

眾刑警仔細打量這個不足十平方的小房間,房間地上到處是吃剩飯盒的垃圾和空礦泉水瓶,角落堆積了幾件發臭的衣物,原本潔白的床單已經變成了黃褐色,整個房間都散發著腥臭的尿味。

這得要多大的忿恨和偏執,才能讓一個正常人徹底忽略掉賴以生存的身邊環境。房間內沒有留下前主人的去向線索,這也讓親自趕來的謝國十分失望。

在沒有新的破案線索之前,謝國只能讓局裏的警犬記住房間主人衣物的氣味,把它們分配到各個高速和國道的檢查關卡上。但這注定是無用功,徐默在小旅館出門時不但仔細清洗了身體,還往身上噴灑了整整一瓶的古龍香水,而且這時候已經距離事發當日足足有三天的時間。

正當毆和市公安部門一籌莫展的時候,徐默已經駕駛面包車距離毆和市有數千裏之遙。徐默真正的目的地是華國北方的大興安嶺,他明白在華國政體的特殊性面前,國內任何一處地方都不會安全,只有出國才能得到真正的安寧。

他在半年前心中產生殺意的時候,就特地飛到俄羅斯的海參崴結交了幾個俄羅斯黑幫分子,在大撒財富的同時,也得到了幾個去日本的偷渡渠道。同為黃皮膚和黑頭發人種,文化背景相像的資本主義發達國家日本成為了徐默後半生安靜生活的選擇。

在出了毆和市的第五天,徐默在華國北方一個小縣城郊區停頓了下來,進入了一個當地的網吧,用假身份證辦完上機之後,他打開了新聞網絡。

“匹夫一怒,血濺五步!”網絡上的新聞媒體用了這樣一個標題描述了,當日發生在毆和市高級法院門口的襲擊事件。

文章中詳細描述了發生在徐默一家人身上的悲劇,同樣也描述了本來作為肇事者,現在同為受害人一家的悲劇。身為司法系統高官的中年人心臟中了三支毒箭,當場死亡;他的兒子面部中了將近八顆散彈槍鋼珠,被打得面目全非,沒送到醫院就已經毒發身亡;手臂被鋼珠擊傷的母親,在醫院搶救五小時以後,命保住了,但是因為毒素入腦,變成了植物人。

於此同時,還有旁邊四個無辜的家族親戚被散彈槍波及,雖然經過了搶救,但還是因為劇毒在全身的擴散,全部持續高燒昏迷中。據主治醫生反映,就算脫離了生命危險,今後也會留下各種後遺症。

徐默的一槍毒彈幾乎廢掉了這個政治世家的半個根基,讓他們家族年紀最大的老爺子切齒暴怒,發誓追殺徐默到天涯海角,在給予毆和市公安系統強大壓力的同時,也給予謝國最大的外援幫助——軍隊,老爺子本來就是軍隊高層退役,在華國的軍隊中有著極大的聲望和人脈,現在唯一欠缺的前提,就是徐默的去向。

看完新聞的徐默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容,紮著馬尾,留著八字胡,臉龐消瘦,面相成熟的他也引得幾個坐在旁邊的女生頻頻偷望。

不過徐默對這一切並不放在心中,認真來說,他現在對於是否會被抓住都不是很在乎,仇寇已經得誅,幫兇也得到了報應,對於幾個無辜的受害者,他根本沒有所謂的內疚,死得再多,又與他何幹。

如果不是這幾天的逃亡讓他猶如死水一般的心靈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刺激,相信失去了求生欲望的他已經追隨父母、亡妻和女兒而去。

正在徐默離開網吧,想要登車繼續行程的時候,他在面包車後視鏡看到了一幕畫面。他的雙眼瞳孔瞬間就放大數倍,沒來得及仔細思考就本能的轉身飛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