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風雨中的摩托聲(第2/2頁)

認真地拆洗了一遍武器,檢查一遍地圖,徐默將物品放進隨身的大旅行包,走出了房間,騎著摩托來到了法院附近的一家小旅館,存放好摩托以後,用假身份開了個房間。因為一年半時間的沉重壓力,徐默有很嚴重的失眠症狀,吃了一片安眠藥後,早早的睡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徐默就醒了,推開窗戶,旅館外面正下著蒙蒙的細雨。徐默只感覺自己今天特別的亢奮,到衛生間將自己全身認真的洗了三次,並撒上了早就買好的古龍香水之後,將長發略微修剪了一下,梳成了馬尾綁好,胡須也修剪成了秀氣的八字胡,戴上一頂棒球帽跟大墨鏡,提上旅行包出了旅館的大門。

騎上摩托之後徐默將棒球帽跟墨鏡放進旅行包,戴上了仿佛是宇航員一樣的安全頭盔,還有黑色皮手套,將長發全部塞進頭盔,看了看四周環境,徐默騎著摩托在既定的路線慢行查看路況,不時看看手表上的時間。

應該要結束了,計算著時間的徐默調轉車頭朝法院駛去,路途上將折疊著的連弩上好三只毒箭綁在右手小臂上,左手將短管的雙筒獵槍上好火藥和塗毒的鋼珠,在離法院只有150米左右的距離停了下來,靠在一個無人的街角。

很快法院門口就從裏面走出了一群人,為首的是一個面顯嚴肅的中年男子,後面跟著一個雙眉濃密,眼睛狹長,有點倨傲的年輕人,年輕人表情輕松,不時跟旁邊的母親說笑著,顯然剛剛的控方缺席審判讓他心情很好,長達一年半的噩夢終於要結束了。

右前方面帶嚴肅的中年人是他的父親,一年半前的醉駕車禍,讓他被禁足到了現在,習慣了吃喝玩樂的他,實在是不習慣這樣的苦行僧生活。

雖然在父親的各種手段下都沒有屈服的受害人始終沒有撤訴,但是今天的審判結果已經給了他出現在陽光下的自由。後面嗎,對方接受了賠款最好,不接受也無所謂,反正他感覺這一年半受得罪,足夠撫平對那一對平民母女的內疚了。

徐默看見法院出來的一行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打開折疊著的連弩,啟動了摩托,向著法院門口加速駛去。這一刻,籠罩在雨霧中的一人一車,仿佛是隱藏在黑暗中的猛獸在潛行。

周圍的人群跟車輛繁雜的喧鬧聲,在徐默的耳中仿佛消失了一般,天地間只剩下了嘩嘩的雨聲和隆隆的摩托聲。徐默看著那張倨傲而年輕的臉龐在自己布滿血絲的眼中越放越大,緩緩地擡起了戴著皮手套的手臂……

中年人並不同情在車禍中喪生的那一對母女,類似的案件在他的辦公桌上已經看見得太多了。他只希望兒子今後能少給他闖點禍,如果這個事情能讓兒子成熟一點,他只會彈冠相慶。

他的家族是個官僚世家,權利之大,關系網之盤根錯節是旁人無法想象的,對方那個青年能夠在他的各種手段下一直強撐到現在,已經讓他很是出乎意料了。但是事情終於也要結束了,對方是草頭小民,他是高高在上的統治階層,這種結果是理所當然的。

今天控方的缺席審判讓有著幾十年司法工作經驗的他有點不安,但是換個角度思考,他感覺對方已經沒有任何辦法挽回局面了,思緒紛亂的他慢慢地走下法院的台階。這時,一陣摩托的隆隆聲打斷了他的思考,在他略帶疑惑地眼神中,一人一車沖出了對面的雨霧。

車上的摩托車手,一只手把車,另一支手臂上緊握著一把三角形的黑色金屬弓弩,平擡著瞄向他的兒子。雖然摩托車手頭盔的擋風玻璃是黑色的,但他仿佛看見了頭盔後面那一雙能夠刺痛自己肌膚,帶有血色光芒的仇恨雙眼。

隨著弩箭的射出,前方的雨簾被擊打得四散飛濺,金屬的箭頭散發著黑亮的反光倒映在他的瞳孔中,中年人狂吼一聲朝兒子飛撲了過去,馬上他便感覺到了背上一陣的劇痛,眼前一片黑暗襲來,隨即就失去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