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節 晚會

小禮堂四處,分布著各種各樣防護性的卡械,這裏幾乎都可以稱得上卡械大展會了。陳暮細細打量起這些卡械,他從未見過如此眾多的卡械。這些卡械的形狀各不相同,最多的是一種由無數炮管組成的卡械。一排整齊的炮管,組成一個陣列,指向天空。由於無法看到其內部結構,陳暮也無法判斷出這種卡械是如何攻擊的。但是光那些粗壯的金屬管,就足以讓人感到心悸。粗粗掃了一眼,禮堂周圍堆放著起碼數百件卡械。

這些卡械每一件都是體形龐大,在陳暮這樣的菜鳥看來,還是極具威懾力的。一起擺放起來,相當壯觀。

維阿和陳暮兩人走進小禮堂。圓形穹頂讓人感覺內部空間更為寬闊,白色的石柱上雕刻著許多陳暮看不大懂的圖案。穹頂鑲嵌的燈如同星辰,照得大廳一片雪亮。

禮堂內人聲鼎沸,村民們三五成群,放松地討論著,到處飄蕩著歡快的音樂,還有兒童興奮的尖叫聲。

維阿還是面無表情,陳暮很自覺地緊跟其後。維阿走到哪裏,村民們都會自動地給維阿讓路,嬉鬧的兒童也不會來打擾他,最詭異的是,居然沒有人敢和維阿打招呼。陳暮心下苦笑,看來這家夥也不是什麽受歡迎的人,反倒是他收到不少好奇的目光。

維阿神色泰然,沒有絲毫不自然。他領著陳暮在人群之中穿行,很快來到禮堂的最深處。村子裏一些重要的人物都在等他們,陳暮看到了村口遇到的那位老者,他赫然站人群的正中央。遲鈍如陳暮者,也明白這位老者在村子裏的地位。伯汶程英也已經到了,而裏度紅則老老實實地呆在伯汶地身旁。

小家夥看到陳暮和維阿,眼前不禁一亮。

“呵呵,招待不周,居然讓陳先生挨餓,實在讓老頭子感到汗顏啊。罪過罪過!”老者一臉歉意。一旁的阿方索神色不愉,他剛剛就被族長狠狠訓了一頓,心裏自然不舒服。他不明白,族長為什麽對這樣一個看上去再平常不過的毛頭小青年那麽好。

陳暮笑了笑:“您太客氣了。若非如此,我也無法嘗到維阿的手藝了,那才是真正的遺憾。”

“哦。”老者眼前一亮:“陳先生和維阿談得來?那可敢情好。維阿可是我們村裏的第一高手,兩位都是青年才俊,自然要好好親近親近。”

人群之中,有人輕輕冷哼一聲,顯然對老者說維阿是村子裏第一高手很不滿意。就連老者身邊的幾位中年人,臉色都有些難看。

維阿臉色不變,仿佛沒有聽到。陳暮很識趣的沒有接腔,維阿是不是村子裏第一高手,他可不關心。但如果是因為這件事,而惹得許多人厭惡自己,那可是得不償失。

老者神色不變,也仿佛沒有聽到那聲冷哼。轉過臉對陳暮一笑:“村子裏沒有太多的規矩,這雖然也叫晚會,其實亂哄哄的,各位還請多多見諒。”

伯汶幾人連連說哪裏哪裏,連聲稱贊這裏的氣氛熱鬧。

陳暮這才打量起老者身邊的幾位中年人,這幾位中年人每一位都是氣度沉凝,一看就是那些掌有實權的人物。最吸引陳暮注意的是三人。一位頭發全白的老者,他的臉色卻非常紅潤,說話時中氣也很足。看上去非常精神。他叫巴夫,是村子裏培養年輕子弟的長老。每一位村子裏的子弟在年幼時都會在他的手下接受教育。

另一位看上去就有些陰沉的感覺,眼神陰鷙。雙目狹長,開闔之間目光如刺,給人很不舒服的感覺。康拉德,主要掌管紀律,村子裏如果有什麽爭執,他是最終裁定人,這方面,族長都不會過問。周圍的人對康拉德都頗為畏懼,就連裏度紅,在他面前也老老實實。

最不引人注意的是一位面色沉靜的年輕人,這也是族長身邊唯一一位看上去沒有過三十歲的年輕人。他的目光始終淡定如一,給人非常隨和好相處的感覺。基特,村子裏掌管族譜档案的少年。他家是村子裏最特殊的一家,他的祖先被指定為族內掌管家譜档案。從那以後,這種責任也傳承下來,族譜档案掌管者必定會出自他家。而基特,從七歲起來,就開始整理,如今他已經二十五歲,整整十八年。

整理族譜和档案是一件非常枯燥的事情,但是基特卻從來不生厭。他也從來不與村子裏的其他孩子玩耍,年紀雖輕,但難得養成一副淡定的性子,極受族長的喜歡。而且他也被稱為村子裏最博學的人,但並不是每個人都喜歡他。在崇尚強大,追求力量的氣氛下,把時間花在族譜档案這些無法提高力量的事情上,除了基特,沒有人願意。

“這是小三。那天恰逢巧遇各位,他便想暗中觀察一下,沒想到居然造成雙方的誤會,他也後悔萬分。今天特意讓他給各位賠不是來著。”老者一臉沉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