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節 卡修?我不是

程英停下手上動作,詫異地看著伯汶,她有些奇怪伯汶居然問這話。伯汶這人說話向來有的放矢,他既然這樣問,那自然裏面肯定會有些問題。她朝陳暮瞥了一眼,心下尋思著,難道陳暮有收集材料的嗜好?

“我不懂材料收集。”陳暮很平淡地回了句。

“哈,一位有著A級貢獻度的制卡師,居然不會材料收集!”伯汶一愣,驀地大笑起來,狷狂並且帶著幾分嘲諷。

A級貢獻度制卡師?程英的目光陡地直了,她猛的想到威爾說的那位A級貢獻度制卡師。程英立即遲遲艾艾道:“你、你就是給威爾制作【百刃】的那位制卡師?”

“你認識威爾?”陳暮目光轉向程英。他完全無視伯汶,就像伯汶對他那股從心底深處泛起的厭惡一樣,他對伯汶也沒有任何一絲好感。

“嗯,對,我和他的關系不錯。”程英突然覺得自己有些緊張。在她的腦海中,A級貢獻度制卡師,都是需要她仰視的人物。這種尊敬,並不僅僅是因為身份上的差距產生的,而是因為對方的學識。眾所周知,制卡師需要擁有深厚的理論知識。而A級貢獻度制卡師,在基地屈指可數,在程英心中,是學識淵博的代名詞。

伯汶看到一幕,目光閃動了一下。

“哦。”陳暮應了聲便沒說話,他和威爾也談不上什麽交情,只不過替對方制作了一張卡片。唔,還從那獲得了【雙極雷球卡】,占了個大大的便宜。

“您是卡修嗎?”程英小心翼翼地問,她下意識的用上了敬語。伯汶在一旁也豎起耳朵聽,他對這個問題也非常好奇。同時學習卡修和制卡師,在海納·梵森特時代之後,便沒有人成功過,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卡修和制卡師之間無異有著天壤之別,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卡修和制卡師修習的感知,有著截然的區別。兩者在性質方面,要求完全不同,這是決定制卡師和卡修無法兼習的一個最根本的地方。

沒有人可以同時練習兩種鍛煉感知方法。

另外,制卡師需要花費更多的時間在理論知識方面,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一位出色的制卡師,必定是一位知識淵博的學者。這也是為什麽程英聽到陳暮是A級貢獻度制卡師時,會下意識的感到緊張。

強大的力量令人感到畏懼,但淵博的學識則會讓人尊敬。

“卡修?我不是。”陳暮搖搖頭道。自己這半吊子算什麽卡修?從最開始的脫尾梭卡,那完全是自己隨興所至。現在的【雙極雷球卡】,也不過剛學不到一個多月的近戰。卡修?自己算哪門子卡修?他對自己有著清醒的認識。

陳暮沒有半點身為卡修的自覺,或許他壓根就沒有想過自己是一名卡修吧。

程英傻眼了,一個身手如此恐怖的人,卻一本正經地說,自己不是卡修。這算什麽?

是啊,這算什麽?伯汶的臉色難看得幾乎快擠出水來。一個在正面戰鬥中把他逼到絕境的人,然後以很輕描淡寫的口吻說自己不是卡修。伯汶聽在耳中,覺得刺耳至極。很好,陳暮說他不算卡修,那自己呢?被一個不算卡修的人逼到那麽狼狽的地步,那自己算什麽?

伯汶郁悶得想抓狂,可偏偏又無處發泄。

程英的臉色也古怪起來,不過看陳暮的表情,又不像在裝。難道他真的覺得自己的實力很差嗎?她立即打消了這個荒謬的想法,從她長期的經驗來看,不要把別人當傻瓜!

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臉色奇差無比的伯汶,程英恍然大悟,原來陳暮是在刺激伯汶。兩人不對路,言語上的刺激倒是很正常,程英如是想。

覺得自己想的沒錯的程英直接把這句話略過。但是心中對陳暮的尊敬反而更增了幾分,制卡師和卡修,現在已經沒有人同時學習了。A級貢獻度制卡師、能把伯汶逼到絕境的卡修,這雙重身份,足夠令人膜頂崇拜!

這個世上絕大多數人連陳暮其中一項的成就都無法企及,更別說兩項都能取得如此驚人的成就。

伯汶在一旁陰沉著臉,心下也同樣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雖然陳暮說自己不是卡修,但是他卻明白陳暮的實力,而他同樣見識過陳暮在制卡方面的水平。

一個人,怎麽可能同時在制卡師和卡修兩個方面都能做到這麽出色呢?他也見過一些偏執狂,他們追循著古代的卡師們的步伐,同時練習制卡和卡修。但是他們無一例外的印證了一個鐵律:一個人不可能同時兼習兩種職業。

但是,眼前卻是一個活生生的例外!

難道他真的是上天的寵兒嗎?還是所謂的天才?伯汶臉色陰晴不定。

陳暮沒有覺得自己有什麽奇怪的地方。最開始,他也覺得制卡師是制卡師,卡修是卡修。可是後來接觸到神秘卡片裏的一些理論,卻發現兩者之間並不沖突。他很自然地接受了這個觀點,因為他對之前自己自學的理論,並沒有什麽信心。而且,很快,陳暮便親自驗證了神秘卡片上所闡述的理論是正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