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節 情急之下

什麽東西?陳暮忽然察覺到一種極強烈的危險感,緊緊把自己包圍。那種無處不在的壓迫感,令他壓抑得幾乎快爆了!自己散布在身體周圍的感知仿佛正被強大無比的壓力一點點壓進自己的身體裏。

這股強大的壓迫感仿佛突然間憑空出現。

他苦苦支撐,不敢有一絲松懈。上面講台上校長講的話他一句都沒有聽到。整個世界似乎離他遠離,他緊守著自己的那一絲清明!

就在他感覺自己快撐不住的時候,那種壓迫感突然之間毫無征兆消失了。

陳暮頓時大大松一口氣,心下卻暗自駭異,剛才,到底是什麽?這樣強烈的壓迫感實在太可怕了!他剛才有一種錯覺,再過哪怕一秒,自己的感知都會被這股強大無比的壓力輾壓得粉碎。

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他甚至連呼吸都覺得艱難!

到底是誰?居然敢在這個時候,當著這麽多老師的面,做出這樣肆無忌憚的舉止?

忽然,陳暮的臉色陡地再變!怎麽回事?一直被壓迫得動彈不得的感知突然間變得蠢蠢欲動,直欲離體而去。在他的身體周圍似乎存在著什麽對感知有著致命吸引力的東西。

這股吸扯力量極強。

自己對感知的控制正在一點點地減弱。它們就像一鍋快沸騰的水,不停地翻滾不休。陳暮臉色一片煞白,局面越來越糟糕,一股無力感從他心底升起。仿佛有個聲音在勸他,放棄吧,放棄吧,這麽累,這麽痛苦,何必呢?

緊緊咬著嘴唇,不知不覺中,他的嘴唇都險些被他咬破。

在他身後,丫丫忽然怔住了。她的目光落在陳暮的後背上,她看到一點汗跡在逐漸擴散,幾分鐘內,陳暮的衣服已經濕透,貼在他的背上。丫丫有些奇怪,捅了捅一旁的鳳姐,呶了呶嘴:“鳳姐,你看!他是怎麽了?”

鳳姐瞥了一眼,不以為意道:“誰知道,那個土包子,關我們什麽事?死了活該,省得老娘去把場子找回來。”

“會不會是他生病了?”丫丫有些擔憂地問。

“生病了關我們什麽事?”鳳姐不屑道,“這土包子,把老娘的肩膀都撞青了,病死了最好。丫丫,咋了,對這家夥這麽關心?”

丫丫搖搖頭:“倒不是關心,只是大家畢竟是同學。”

“要我說,你就是心太軟。”鳳姐說完,看了一眼台上的校長,丟下一句:“這老貨,倒是真能說!”說完便繼續打盹去了。

一層極薄的微白光圈,在座椅下平靜有如光鏡。剛才陳暮注意到的幾人,此時個個表情凝重,有幾人,額頭上汗珠一滴滴地往下淌。

陳暮的狀況比起他們更糟糕!他竭盡全力,也無法約束已經動蕩不堪的感知,體內的感知就仿佛隨時可能離體而去。

原本均勻散布在身體周圍的感知,如今卻是薄厚不一,不停地劇烈震蕩。無論他怎麽控制,以前馴服無比的感知都完全不聽使喚。

該死!陳暮額頭青筋暴起,他的大腦依然保持著一份清明!不行,再這樣下去,感知一定會徹底的崩潰!那自己這麽久鍛煉感知的努力就全白費了。

該怎麽辦?……該怎麽辦?

就算那張神秘卡片裏,也沒有丁點關於這方面的信息。自己所了解的所有知識在腦海中飛快地過了一遍,但陳暮卻沒有找到任何只言片語!

不行,已經快到臨界點了!感知劇烈的震蕩讓陳暮的表情非常痛苦,誰也沒有注意到他垂下的表情是何等的猙獰痛苦。

只有丫丫注意到陳暮的整個後背,已經被汗水浸濕了。她想去詢問一下,可剛想起身,不禁又猶豫起來。猶豫了一會,她又重新坐了回去。

自己一定要做些什麽?否則的話,那後果太可怕了!感知徹底的崩塌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麽,他很清楚。

感知在某種程度上,和能量有著異曲同功之妙。而其中最重要的,便是結構。能量的結構不同,導致的它產生的作用有著截然的區別。對感知來說,也同樣如此。

結構……結構……這該死的結構!

猛然間,他想到了脫尾梭!那根晶瑩剔透、不停高速旋轉的脫尾梭!

這是他到目前為止,最熟悉,也是了解最多的一種能量結構。除了它,其他的能量結構他一無所知。已經沒有時間給他猶豫,給他選擇,給他判斷了!

感知到了崩潰的臨界點。

當下立斷,陳暮立即小心地控制自己體內最中心處的感知,這也是震蕩最輕微的區域。他小心翼翼推動著感知的運轉,生恐一個細小的不慎引起感知的全面崩塌。

脫尾梭並不只是單純的旋轉,它在結構上,分為許多節,每一節都極為細小。每一節遵循一定的規律旋轉,而它們的旋轉之間,又存在著奇特的規律。但是陳暮對它的了解還太淺薄,他無法具知地知道這究竟是一種什麽樣的規律,而又是什麽使得它在射出之後還能不斷地增加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