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節 雷子的委屈

六大學府之一的星院突然宣布與東衛學府進行學生交流活動。這個消息在不大的東商衛城可是不折不扣的大新聞。

星院是誰?那可是堂堂六大學府之一,它的歷史比起現在名聲最高的聯邦綜合大學堂還要悠久得多,它的創始人是和卡片理論之父並肩的海納·梵森特……

星院以前的每一點輝煌都被挖掘出來,一時間,仿佛星院成了東商衛城所有居民的驕傲。

東衛學府也因此水漲船高,學生們個個走路都挺直腰板,精神抖擻。

星院來到東衛學府的目的也是被大家討論得最多的話題。曾幾何時,在普通人眼中只能仰視的星院,如今居然來到東衛學府,許多東商衛城的居民第一次聽到這個消息時都是嗤之以鼻,直言是假消息。

東商衛城的環境仿佛一夜之間變得幹凈整齊起來,街道上再也見不到垃圾,見不到流浪兒。到處是粉刷墻壁的工人,這是市長親自下達的命令。

東衛學府的遊人數量更是激增,許多人非常好奇,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學校到底是哪裏受到星院的青睞的呢?就在星院公布這個消息之後的一個星期裏,東衛學府收到的其他學校交流信函就多達上百封。

陳暮自然不知道這些,他已經有相當時間沒有出門了。不過就算他知道,他大概也不會認為這和自己有任何一丁點的關系吧。

每天一如既往地訓練、學習。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這樣,也不想知道,他只是不想自己停下來。

在這種帶著幾分自虐式的訓練學習之下,他的水平進步得相當快。

陳暮覺得自己像做了一個夢,一個好像很長又好像很短的夢,一下從夢中醒來的他卻對自己感覺有些陌生了。

他渾身仿佛充滿了力量,他現在能輕而易舉地用單手舉起以前兩只手才能提起的重物。除此之外,他的感知也變得靈敏許多,爆發力、柔韌性全面上升。相較而言,他身上的肌肉反而增漲得並不多。

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他的身體已經柔軟到幾乎可以任意彎曲的地步,這讓他想起了雜技團裏的那些雜技演員。她們柔軟的身體甚至能夠在狹窄的管子裏一點點挪移轉向。不過那都是十二三歲的女孩,女孩天生便在柔軟性方面比男孩出色,而在這個年齡段又正是她們身體最柔軟的時期。

可是自己呢?已經到了十六歲,而且還是一個男人。

當然,在陳暮眼中,男孩和男人是沒有什麽區別的,起碼對他來說是這樣的。

雖然這方面的訓練陳暮有著極為驚人的進步,但是他的心情依然帶著些許灰色。這些進步並不能給他帶來什麽驚喜。現在的他,似乎對什麽都失去了好奇心,除了那張神秘的卡片。

他還只是一味地訓練學習,機械地,帶著幾分習慣性的,但是他的大腦已經開始恢復思考了。但是他不是思考什麽人生意義之類,這對他來說太遙遠。其實華叔的死對他來說影響很大,他有時也會不由自主地蹦出一些感慨,不過很快,他便把這些他認為多余的情緒排除在大腦之外。

死亡的人已經死亡,活著的人們還依然要活下去。

生活是現實的,他不習慣摻進那些所謂人生意義的思考於其中,他現在想的則是一個最基本的問題,那就是生活。

華叔去世了,對陳暮來說,不僅是一個關心他的人永遠地離開了他,還意味著從今之後,他制作的一星能量卡要尋找新的買家。這是一個大問題,一個很大的問題,如果這個問題不解決,所有的一切對他來說,都是幻影,都是不現實的,他必須盡快解決這個問題。

正在這時,雷子來了。

雷子一進來,便直直地倒在陳暮的床上,嘴裏不停地抱怨:“哎,真舒服啊,累死我了。木頭,你這破床好像變舒服了。”

陳暮沒理會他,起身給他倒了杯水:“今天怎麽來了?”

“想你了唄。”雷子不著邊際地瞎扯,旋即苦著臉,沒頭沒臉地突然蹦出一句感慨:“這年頭,求生活還真是他媽的不容易。”

一聽這話,陳暮便知道,這家夥十有八九是受了什麽委屈,或者吃了什麽苦頭,到他這來傾訴的。他明白自己該怎麽做,那就是什麽都不做,靜靜地聽。

果然,雷子霍地坐了起來,一臉憤世嫉俗的表情:“木頭,你說,這他媽的什麽世道,老子累死累活地花了多少力氣,那個死鬼居然一聲不吭把功勞全占去了,嘿,人模狗樣的,還什麽總監呢!”

在雷子激憤的敘述中,陳暮終於明白了事情的始末。

雷子年輕而又肯吃苦,進入卡影這一行,很快便熟悉了其中脈絡。由於讀過幾年書,再加上人本身就聰明,他便開始嘗試自己寫劇本。而他的這種上進行為被總監發現,總監大加贊賞,誇贊了他一番,並當場許諾,只要他能夠做出一個好本子,便把他提升為正式編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