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無語的審問

“一個墮落使徒!我們抓到一個墮落使徒——好吧是你們抓到一個墮落使徒,妾身承認自己好像沒幫上忙,但這種時候咱們就不要討論這個細節問題了!”

冰蒂斯這個從不知禮義廉恥和淑女形象為何物的家夥在地上老神在在地躺了一會才一骨碌爬起來,若無其事地拍打著身上,當然,由於神明的特殊位格,她身上是絕對沒有任何塵土的。

“活蹦亂跳的墮落使徒啊!”

最後,冰蒂斯又感嘆了一句。

我必須承認,這個女流氓在遣詞造句上的天賦簡直是太可怕了,她是怎麽面不改色地把活蹦亂跳四個字用在這種場合的?

我一開始讓這個流氓女神一驚一乍的動作和亂七八糟的話語給轟炸了一下,半晌反應不過來她什麽意思,這時候才留神聽明白了她的話,頓時一臉震驚:“等等!你說什麽?抓到一個墮落使徒?活捉?怎麽現在才有人匯報嗎?”

“因為剛剛才發現有個俘虜唄,”冰蒂斯大大咧咧地擺擺手,拉著我走向傳送器,“先跟妾身過來,咱們邊走邊說——那家夥真是個倒黴蛋,當年的希靈軍官號稱是整個多元宇宙最難俘虜的軍人,因為他們只要看情況不可挽回就會立刻喊著帝國萬歲沖上去光榮自爆,今天抓到的這個應該也是這樣,但他太倒黴了……你姐姐投放到外面的詛咒信標不偏不倚地沾在他的駕駛艙上,他硬是給倒黴的連自爆的機會都沒有。不過具體怎麽個情況你還是問專家吧,珊多拉給妾身說了一大堆專用名詞,聽的人雲裏霧裏的。”

幾個呼吸之間,我們已經傳送到帝國上將號縱通臂下端的戰俘營中,珊多拉、姐姐大人還有潘多拉姐妹和莉莉娜已經在這裏等著了。珊多拉出現在這裏倒是正常,姐姐大人出現在這裏可能是因為對方被俘和自己的詛咒信標有關(這是冰蒂斯剛才說的),而潘多拉姐妹在軍艦上逛來逛去出現在哪都屬於正常,我就是好奇莉莉娜這家夥是幹什麽來的:這時候她應該去那群難民船裏面傳教才對。

結果一問我就無語了,原來是聽說我們抓到一個天怒人怨弄死不償命類型的俘虜,她準備著滿清十大酷刑來的。

當然,我知道這丫頭屬於在滿嘴跑火車,不過能把滿清十大酷刑當成口頭禪的家夥,從各種意義上已經是非常危險的存在了,莉莉娜果然不愧是有史以來最強的天然黑,別的天然黑那都是外表粉紅,切開以後你才會看見裏面是黑的,莉莉娜這樣的奇葩那都已經黑到褶子上了,每一個棱角都泛著油亮油亮的黑光,我毫不懷疑假如腹黑也能溶於水的話,那只要把莉莉娜往大明湖一扔,我就能沾著湖水畫出兩百多萬幅的水墨畫來……

戰俘營是帝國上將號一個特殊的地方,專門用於關押戰鬥中俘虜的敵人,它有著極高的安全等級和森嚴的守備,卻也是最不常用到的功能區。這是因為有帝國軍出現的戰場上,已經很少能看到值得抓戰俘的敵人了,假如敵人都處於被碾壓的狀態,那抓幾個戰俘就是浪費,假如敵人是深淵的爪牙,那抓幾個戰俘也沒什麽用處,於是這裏一直空著,就跟影子城那個常年只關押仨貓倆狗的監獄一樣門可羅雀,所有守備士兵都需要上油……

當然今天是個例外,今天我們史無前例地活捉了一個真正的墮落使徒指揮官——跟某個銀毛慢半拍吉祥物完全不一個概念的存在。

墮落使徒,雖然這是個非常不得了的名詞,但對帝國而言其實並不遙遠,維斯卡曾經就是墮落使徒,希爾維亞甚至還是一個墮落皇帝,就連珊多拉,都可以算是墮落使徒的遠親,不過她們三個都明顯是不能當做敵人看待的,即使和我們打過一仗的貝拉維拉和維斯卡,在來到我們這邊之後也完全轉化成了自己人,真正以敵人身份在戰爭中被帝國軍俘獲的墮落使徒,今天是破天荒第一次,因此這個被俘的家夥也獲得了史無前例的高規格對待,不但享受著帝國上將號戰艦內能提供的最森嚴的次元囚籠,還有一支數千人的精銳典獄官部隊嚴密看守,我堅信在這樣森嚴的防禦下是沒有人可以逃出來的。

在戰俘營軍官的帶領下,我們幾個來到了關押墮落使徒的次元囚籠中,和很多次元囚籠一樣,這裏也是個灰蒙蒙的空白空間,看不到任何邊界和上下的區分,囚犯被十幾條閃爍著藍色微光的拘束鎖鏈固定在半空中,周圍還有一層淡藍色的能量屏障,拘束鎖鏈持續不斷地從囚犯身上抽取能量並壓制對方的任何超範圍動作,能量屏障則是一個報警裝置——當囚犯觸碰這層屏障,整個次元囚籠都將被直接發射到虛空裏去,有那些拘束鎖鏈存在,牢籠中的囚犯將處於異常虛弱的狀態,從而無法進行虛空跳躍,而牢籠的其他部件則又會反過來保護犯人,讓他們不至於被虛空殺死,然後我們就可以派搜捕艦去虛空裏將逃犯撿回來了——這個設置是為了防止犯人主動接觸虛空從而自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