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九章 非人人都可為張首輔(第3/4頁)

但是,羅鴻這幾日的沉寂,使得羅家反夏的消息,又再度如颶風般卷起。

而羅厚的二十萬大軍,連破數城,直逼永川府城。

永川府城中,則同樣是匯聚了二十萬軍,楚家疾風軍以及永川府附近其他大府的府軍。

亦是形成了一大股強大的力量,艱難抵禦著黑騎的攻勢。

不過,楚家疾風軍畢竟擅長的是對南疆苗蠱一族的戰鬥,對上比之更加精銳的羅家鐵騎,而且更擅長塞北戰爭的羅家黑騎,自然是捉襟見肘。

一直守城不出,才是正確之道,若是真的出城與黑騎硬拼,下場怕是要極慘。

夏家打算用楚家來代替羅家,想法是好的,但是依舊是需要徐徐圖之,溫水煮青蛙一般,讓楚家取代羅家,甚至接管羅家鐵騎。

可是夏家的一系列針對羅鴻的暴力舉措,使得失去了徐徐圖之的可能性。

這些日子,不斷的有信鴿,蒼鷹在大夏的疆域天穹之上橫飛。

傳訊著塞北的局勢。

永川府城雖然遭受到了羅厚瘋狂的攻打,但是,守城的楚元道卻依舊是拼死守城,好幾次都險些被破城,但是,楚元道瘋狂的下令,用命來堆,一具具是從城樓上跌落,硬守住了永川府城。

這個舉措讓各方都看的有些迷糊和不太懂。

楚元道亦是一代名將,永川府城雖然很重要,但是,並未重要到需要花費那麽多人命去守。

永川城下。

羅厚劈著一身黑甲,身上沾染滿了血腥,攻城到了現在,基本上軍中強者,人人身上都帶血。

這些血不是他們的血,而是永川城守軍的血。

他們這些高品強者嘗試攻城,卻是被楚家軍中的高品強者給拼命截留。

他們亦是不敢輕易殺入城中,一旦被瘋狂的楚家軍合圍,他們亦是有隕落危險。

“楚元道不是什麽昏庸之將,他是楚天南的父親,在針對南疆苗蠱一族的戰鬥中,獲得過大勝,他是一個擅長計謀之策的將領,按理來說,硬守永川城,對他們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才對……”

一位模樣儒雅的黑騎將主,凝重道。

羅厚挎著刀,盯著眼前的沙盤,亦是陷入了沉思中。

他伸出手,在永川城後七百裏的一座城池上點了點,這座城叫做黃龍城,坐落在黃龍河畔,按理來說,黃龍城關乎著一個重要的隘口,才是楚元道該拼命死守的地方。

因為,一旦黃龍城失守,那羅家二十萬黑騎,就有把握一馬平川的直指天安城。

羅厚和諸多黑騎將主對於塞北的地勢太熟悉了。

塞北,是他們羅家的主場。

可是,楚元道的舉措,完全出乎他們的意料。

哪怕是黑騎中以謀略聞名的將主,都猜測不出楚元道的意圖。

楚元道,到底想做什麽?

亦或者說,他到底在等什麽?

羅厚滿是老繭的手掌徐徐撫摸著刀把手,許久之後,似是想到了什麽。

視線一轉,順著沙盤,一路看向了塞北……之外。

……

大夏,天安城。

下著淅淅瀝瀝的雨,自從長陵崩毀,有陸地仙隕落,天安城的雨就不曾停過。

整個天安城,像是籠罩上了一股陰霾。

城中,一架又一架華貴的馬車在官道上行駛,車輪碾過,卷起水高二尺。

這些馬車,紛紛朝著皇宮中行駛而去。

到了宮前,馬車中一位又一位的官員從中走下,每一位官員臉上都流露出焦急之色。

宮殿之中。

一位位官員就位,屏風垂下,太子夏極穿著四爪蟒袍,安靜的坐在屏風之後,靜靜的聽著不斷入宮的官員們的匯報。

每一位官員都表達了對塞北局勢的擔憂。

更是有禦史直接彈劾駐守在永川城的楚元道,覺得楚元道不該死守永川,該退守黃龍城。

大殿之中。

幾位禦史爭的面紅耳赤。

亦是有官員爭辯的,幾欲挽起袖子,毆打在一起。

老邁的楚王拄著虎頭拐杖,安靜佇立著,身軀搖搖晃晃,閉著眼,仿佛在小憩。

而屏風之後,太子夏極則是淡笑的看著,靠著椅子,手指在護手上輕點著。

閑暇時,更是扭頭看向了側方的龍椅。

龍椅看上去距離他十分的近,仿佛唾手可得,可是,夏極知道,他與這龍椅之間,距離遙遠無比,遙遠到仿佛隔著一座萬丈大山。

而他想要跨越過這座大山,卻是無比的困難。

太子收回了目光,臉上帶著淡笑,繼續聽著底下大臣們的爭論。

有官員們爭論不出個結局,則是看向了楚王。

想要楚王表態,說明一些情況,透露一下楚元道到底想要做什麽?

楚王卻是擺了擺手,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