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叫一聲哥哥。

落在他發頂處的那只手溫熱, 不輕不重揉開他心中所有的郁氣。

謝權忽然覺得,被戳穿心事也沒有那麽狼狽,他想隱藏的一切對溫逢晚而言, 根本不會削減她對他的喜歡。

謝權很乖的蹭了蹭她的掌心, 低聲說:“好,我跟你走。”

溫逢晚忽然想起來, 掏了掏口袋, 真的拿出一根棒棒糖,“用這顆糖換你口袋裏的那個。”

謝權回想了下他口袋裏有什麽,噢, 好像是打火機, 男人身上隨身帶打火機意味著——他會抽煙。

之前和她保證過, 不會再抽煙了。但最近煩心事有些多, 他控制不住。

謝權垂下眼皮, 手指按住褲子口袋裏的打火機, 負隅頑抗般的,“裏面沒有你喜歡的。”

溫逢晚耐心提醒, “易燃易爆的東西。”

說的夠具體了吧?她肯定不是猜到的, 肯定摸到或看到了。謝權很神奇地看著她, 沒想起她什麽時候摸到過。

溫逢晚的眼神格外堅定,和高中郭主任收繳男同學私藏在桌洞裏的煙時有一拼。

謝權慢騰騰掏出一包紙巾, 擱在她手掌裏,悄悄觀察著她的神情。

溫逢晚眯了眯眼,故作威脅:“別逼我親自動手。”

謝權舌頂上顎, 不打算反抗了,把乖巧的面具一摘,拿出口袋裏某易燃易爆的物品, 兩根手指捏著打火機把玩,“你說這個?”

溫逢晚目光下移,盯著他的口袋,“難道還有別的?”

“有啊。”他拖腔帶調地輕笑一聲,“不過你是什麽時候偷摸我的褲袋了?我怎麽沒感覺到呢。”

溫逢晚屏息凝神,算不上偷摸,頂多是誤碰。就在他們兩個接吻的時候,她的手剛開始不知道往哪發,一不小心就摸到了他的褲子。

裏面硬邦邦的打火機硌手。

但當時被親的整個人都懵了,現在才想起秋後算賬。

謝權沒得到她的答復,開始猜,結果一猜一個準:“該不會是——我親你的時候,你的手不小心碰到我這了?”

他邊說,邊撩開T恤的衣擺露出褲腰,整個部位挺私密的,至於為什麽,有腦子的人都懂。溫逢晚咳了聲,訥訥點頭。

謝權勾唇,修長的手指流連在褲袋周邊,引誘意味十足,“那你還摸到別的什麽了?”

溫逢晚大腦宕機,被他引誘著往不該想的地方想了,他又故意語言引導她。

謝權追問:“我不怪你,你說就行。”

溫逢晚猛然擡起頭,從他手裏奪過打火機塞進包裏,眼睛不敢和他直視,“上繳就行了,說這些也沒用。”

謝權唇角上翹,跟在她身後慢悠悠走著,心情極佳的樣子,“溫學姐當年查勤的時候也這麽不講理。”

溫逢晚不為所動。

謝權:“我們寢室的人都有陰影了。”

“噢,你也有陰影?”她涼涼瞥他一眼。

謝權蹭了蹭鼻梁骨,“我被你放了,他們陰影更大了。”

溫逢晚沒料到她的區別對待在別人眼中那麽明顯,她抿唇不發一言,單純用一種“我什麽都想不起來了”的迷茫眼神凝視著他。

謝權認真回想了下當時室友們的說辭,“他們還說……溫學姐對你太偏心了,有睡覺的功夫還不如洗洗幹凈以身相許。”

現在的男孩子成熟的早,十七八歲的小男孩腦子裏的黃色小本本指不定記載了多少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東西。

溫逢晚對此表示理解,“那他們,懂的還挺多。”

謝權彎唇,笑意淺淺,“所以從那個時候我就在想,你到底要等到什麽時候才來討債。”

他說完,雙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兩人額頭相抵,異常親昵的模樣。

謝權的睫毛又長又密,五官近距離放大,任何角度都無瑕疵。

似有若無的呼吸交織在一起。

溫逢晚擡起眼簾,伸手抱住他的腰,小聲問:“你會不會覺得我以權謀私?”

謝權低低笑了聲,“這個罪名聽起來挺嚴重的。”

溫逢晚本來沒覺得多嚴重,頂多是傳出去對她名聲不好。她苦惱地眨了下眼,深深嘆口氣,“那也沒辦法了。”

謝權問:“你為我做了那麽大的犧牲,我怎麽報答你?”

繼而溫聲引誘著,“是不是把我最珍貴的東西給你才行?”

溫逢晚好奇道:“你最珍貴的東西是什麽?”

夜色在深夜中無止境的蔓延。一瞬間,周圍的喧囂仿佛被隔絕掉,耳畔有風簌簌拂過。

謝權偏頭,湊到她耳邊,吊兒郎當說:“貞.操,夠不夠珍貴?”

聞言,溫逢晚睜大眼,反射性地後退一步。她眉毛皺起,像是聽到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話語在喉嚨裏吞吐了許多遍,最後委婉地建議:“那個,你能稍微矜持一點嗎?”

謝權也皺起眉,非常認真地辯解:“我已經很控制我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