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發展點正當關系。……

溫逢晚在腦中基本梳理了遍周母所說的話。在周落的年少時代, 因為臉上有疤而被同學孤立,造成她性格逐漸扭曲。

上大學後,接觸到的人事物讓她產生了極度的不平衡感, 開始埋怨周連清作為一個父親失職。周落的態度影響著周連清, 又促使他本人輕生。

所有的線索串聯起,周連清自殺的原因真相大白。

溫逢晚松了一口氣的同時, 後知後覺道:“我記得周落也是在明德上的高中?”

猛然間, 腦海中浮現出一張臉。畢業典禮召開的下午,她去高一級部找謝權,他卻不在教室, 不得已的情況下, 她將手裏的信封交給了一位匆匆路過的女同學。

如果沒記錯, 那個女生的右臉頰處有塊黑青的圓形疤痕。

不需要周母回答, 那年的情景撥繭抽絲般的緩慢浮現出來——

溫逢晚下意識回頭看向外面, 視線卻被單層玻璃隔絕。

於曉發現她的不對勁, 小聲詢問:“溫醫生,你的臉色不太好看, 怎麽了?”

溫逢晚回神, “沒事, 可能是屋子裏有些悶。”

及時斂起外露的情緒,她耐心向周母說明了今後與周落相處時的注意事項, 最好能勸服她去醫院接受正規治療,不然很可能發展至精神分裂。

周母神情遲緩,“精神分裂……會怎麽樣?”

溫逢晚給出一種常見普遍的病症結果, “她會沉浸在兩個世界裏,也可能瘋癲,更有可能……”

周母哽咽追問:“會和她爸爸一樣, 對嗎?”

溫逢晚勸慰道:“不一定會這麽悲觀,只要配合治療,一切都會有辦法解決。”

……

溫逢晚單獨走出聞訊室,和謝權交待了句事情結果,便一起離開警局。她走了兩步,停住,“謝權,你和周落是同班同學?”

她的口吻很奇怪,不像一般問詢。謝權雲淡風輕回了句:“只做了一年的同學。”

溫逢晚蹙眉,都怪她沒及時發現,第一次去周連清的家見到她時就感覺莫名眼熟。

謝權直勾勾盯著面前的女人,不肯錯漏她情緒的轉變。他懶洋洋歪著頭,猜不透她此刻的想法,索性也不再顧忌,直言不諱問:“怎麽,你羨慕?”

溫逢晚覺得話說到這份上,他將陳年往事一口氣翻出來也沒什麽違和感。

比如用那種玩世不恭的口氣嘲笑一句:“對啊,她還幫你送過情書,想不到啊——溫逢晚,你還喜歡過我。”

但他什麽也沒說。

溫逢晚狐疑看他一眼:“你沒有什麽想對我說的嗎?”

這次的語氣很鄭重,謝權收起散漫的神色,思忖片刻,挑起眉梢笑道:“有啊。”

男人臉上的表情漸漸和她臆想中的重合,溫逢晚做好下一秒迎接往事隨風如浪潮拍打她臉的準備。她抿起嘴唇,眼睛不敢眨,“什麽?”

“學姐,你這樣不好。”謝權俯身,無可奈何的樣子,“我有三四十個女同學呢,你挨個酸一遍,豈不是要成檸檬了?”

腦中緊繃的那根神經,“啪”的一聲繃斷了。

她對上謝權的目光,一板一眼道:“我不羨慕你有三四十個女同學。”

“對呢,你羨慕的是她們能和我當同學。”

溫逢晚腦中思緒太亂,一不小心被他抓住邏輯漏洞。她唇線抿直,不是很服氣的模樣。

謝權打量她一陣,“你這表情什麽意思?”

溫逢晚淡定答:“就是你領會到的那種意思。”

她現在思緒紛雜,邏輯也不順,肯定爭論不過他,直接躺平不加反抗了。

溫逢晚在前面走,謝權在原地站了會兒才跟上。離她兩步遠,不緊不慢走著。他好像在憋大招,以至於有段長達五分鐘的寂靜。

在他的大招生效前,溫逢晚決定先攔輛車離開。

走到出租車停車點,一輛出租車正巧駛過,司機將車停在路邊。

溫逢晚攔住車,想起他回了申城,大概率住在謝家老宅,“你家比較遠,和禦景苑也不順路,不如你先回去吧。”

謝權氣定神閑,“不用,我們順路。”

溫逢晚轉念一想,他可能怕回家挨揍,所以提前在申城定了房子。她沒再多問,拉開車門躬身坐進去。

司機師傅打開導航,朝禦景苑駛去。溫逢晚一直看著窗外,車子駛入過江隧道,車裏的頂燈亮起,外面漆黑一片,玻璃上自然呈現出她的面容。

還有,謝權的側臉——他在看她。

他這種意味不明的眼神持續到下車。

溫逢晚摸不清他的意思,連他跟著下車也沒及時發現。進了小區大門,謝權熟稔地和門衛大爺打招呼:“對,我是二期三號樓14層新搬來的。”

大爺熱情地揮揮手:“剛搬來吧?記得去和物業領個磁卡。”

溫逢晚頓住腳步,確定自己沒聽錯他們的對話,終於明白了他那種意味不明的眼神是為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