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將她的臉埋到肩膀處。……

吃完飯,溫逢晚調出電視台采訪的那段視頻,周落的臉被馬賽克遮住,記者和她站在診療室門前,底下的字幕框用粗體字寫著:心理醫生誘導病人自殺?電影情節驚現真實生活!

在未確定事情真相前,節目組公然向大眾宣稱診療室誘導病人自殺,網友們甚至曝光了她的具體姓名,以及懸掛在診療室窗口的一寸照片。

溫逢晚有權向電視台的具體節目組提出訴訟請求,也有大半的可能勝訴。

但節目組的制作人從哪知道她要告他們的消息呢。

距離節目播出不過四天時間,昨天她才和祝恒簽訂了正式文書,當天晚上便被人堵在小區門口。中間一定有哪個環節出了問題。

溫逢晚冒出了個荒唐的念頭:“他們派人跟蹤我?”

謝權淡聲道:“如果是跟蹤,你不會沒有察覺。”

溫逢晚默了秒,突然想起來:“察覺過。”

就在節目播出,她從國貿回公寓的那天,離開地下停車庫時,有道身影似乎一直在小心尾隨。

謝權一愣,“然後你沒放在心上?”

溫逢晚低下頭,她不是疑神疑鬼的性子,理所當然認為小區安保設施健全,也不會發生入室搶劫的罕見事。

謝權目光幽深,扯動嘴角開啟嘲諷模式:“七八歲的小屁孩遇見可疑人物都知道告訴警察叔叔,你這二十四歲越老越倒退了?”

溫逢晚沒計較他的惡劣,承認自己的確大意了。

不過,這件事被拋擲腦後還有另一個原因,“我上樓之後,發現祝恒在家裏。”

聞言,謝權的臉色更差。他深吸一口氣,繼續羅列罪狀:“又讓不熟的成年男人進了家門,你好樣的。”

溫逢晚抿唇,不太理解:“我和祝恒,是高中同學。”

謝權冷笑:“對呢,和高中老同學重逢,興奮地連自己被跟蹤的事都忘了。怎麽著,看見祝恒你就這麽開心?”

他的語氣毫不客氣,溫逢晚皺起眉,本能否認:“不是。”

“噢,那是什麽?”

“我見到你,也挺開心的。”

謝權被氣笑了,視線往她臉上瞥了眼,心中窩的火莫名其妙消散了。他傾身向前,手指屈起輕輕敲了下女人的額頭,“你怎麽……這麽不讓人放心呢。”

溫逢晚身體僵住,慢半拍地擡起頭。對上謝權深邃的眼瞳,心跳沒來由地加快速度。

她安靜地看著他,琢磨不清他的意思。不明白上一秒還冷臉教訓她的人,現在卻用這種親昵的方式,來寬慰她。

謝權放在桌面上的手機屏幕亮起。

負責昨晚鬥毆事件的民警請他們去派出所簽字確認。

“約的上午十點,”他看了眼時間,自顧自站起身,“我們要過去了。”

溫逢晚也起身,走在他身後,用腳尖踢了踢他的後腳跟,“那天祝恒先找的尹夏知。”

謝權沒反應過來:“嗯?”

溫逢晚莫名認真,“我們三個人待在對面的房子,所以你的第二條罪狀不成立。”

換種說法,她自始至終沒有讓祝恒進過她的房間,那天打電話余杭打電話時,也不止她和祝恒兩個人。

謝權稍稍一頓,嘴角彎了起來:“看來,我是第一個?”

又來了,熟悉的語氣,熟悉的神情,熟悉的自我陶醉路線。

溫逢晚及時打住他的幻想:“不熟的成年男人,你自己承認的,我可沒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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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審訊室簽字時,刺青男向溫逢晚道了聲歉。彼此都心知肚明,他拿錢辦事,指使者花錢消災。

刺青男悻悻摸著鼻尖:“剛開始,只想嚇唬嚇唬你們,結果你男朋友太能打了。”

他咧嘴,臉上的傷口紫青,像告狀似的,“你看看打的——小妹妹,這男的家暴起來很可怕的。”

溫逢晚從容不迫道:“你不也打他了?”

她指了指嘴角,“都流血了,他那張臉矜貴著呢。”

刺青男不滿道:“看起來娘們唧唧的,拳頭硬的和石頭有一拼。”

穿制服的警官踢了踢桌子,示意他不要亂講話。到了時間,溫逢晚起身離開,出門看見謝權靠在門口的墻邊,俊朗的五官陷入陰影中,神情顯得晦暗不明。

她走過去,“結束了,我們走吧。”

謝權長睫垂落,有些不悅,“我長得很娘?”

溫逢晚很少見他露出這種不服氣的表情,好笑道:“你很介意別人說你娘?”

“但他還說了別的。”

溫逢晚視線定格在他那張極好看的臉上,不笑的時候總給人一種淡漠矜貴的疏離感,一笑起來眼角眉梢上揚,滿滿的少年氣。

她盯著謝權看了會兒,而後說:“我沒覺得娘。”

謝權慢條斯理站直身,為自己澄清了句:“我也不家暴,未來會是個好對象。”

溫逢晚忽然感覺喉嚨發癢。她清了清嗓子,再擡頭發現謝權的目光一動不動,似乎要等一個答復,“那就——”